第14章
  第十四章

  九点三十分。

  易嘉言拎着行李出了门,助理已将车开至家门外。

  南桥站在大门口,眼巴巴地看着他又一次踏上远行。

  “回去吧,南桥。”易嘉言把行李放进后备箱里,回过头来看着她,“外面风大。”

  南桥没动,总觉得少看了一眼似的,他这一走,不知道下次回来又是什么时候了。

  易嘉言看她傻愣愣地站在门边,忍不住笑起来,又走到她身旁,替她拢了拢外套,低头看着她惆怅的样子。

  “怎么,舍不得你嘉言哥哥?”

  她摇头。

  “摇头的意思,是舍得还是舍不得?”他笑意渐浓。

  “舍不得。”南桥老老实实地回答。

  “傻孩子。”易嘉言笑出了声,想摸摸她的头,但碍于她对这个动作太敏感,所以转而捏捏她的鼻子,“十天半个月而已,会回来的。”

  十天半个月,而已?

  南桥望着他不说话。

  易嘉言看了眼手表:“好了,再不走,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

  他上了车,降下车窗朝南桥笑:“照顾好自己。”

  轿车很快远去。

  南桥从家门口一直走到了路中央,直到车尾已消失在转角,她还站在原地忘了离开。

  深秋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冷,她总算拢了拢外衣,快步朝家门走去。

  “南桥。”身后忽然有人叫她。

  她疑惑地转过头去,发现对面的花园篱笆下站着个人,路灯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晕在地上成了一道模糊不清的影迹。

  她犹疑不定地站在那里,警惕地问了一声:“谁?”

  那人从篱笆下慢慢地走了出来,整个人像是从水墨画里捞出来一样,逐渐褪去了一身素净,因灯光的缘故被染成了彩sè。

  那眉,那眼,都是十分熟悉的。

  他从路的对面走来,穿着单薄的t恤与夹克,哪怕时隔多年他已长得很高很高,哪怕穿着打扮也变得彻彻底底,但只一眼,南桥便认出了他。

  她像是被施了咒一样定定地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叫出她的名字:“阿靳?”

  ***

  灯红酒绿的夜。

  消失了一个多小时的主唱终于回来了,一言不发地走上了台,在一片尖叫声中背上了电吉他,握住了麦克风。

  原本吵闹不堪诸多抱怨的人群一下子又欢快起来。

  “阿靳,阿靳,阿靳……”

  尖叫的女人居多,但也不是没有男人。

  “去哪儿了啊?”大春在他身后压低了嗓音骂他,“一声不吭就走了,留下一堆烂摊子,老方急得都快弄死我们了!”

  老方是远冬的老板,此刻正坐在柜台后面狠狠地瞪着靳远。

  胖子笑嘻嘻地说:“肯定是看上哪个妹子,追出去泡妞了。”

  靳远瞥他一眼,在吉他手随手播了几下,低声说:“唱《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