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每逢三、八,万商云集。今天是五月十八。”

  “噢!俺哪里得知?”鲁智深又问,“俺要见寺里住持,不知何处去寻?”

  “你看!”白须老者指着东面,“寺东有条夹道,你走了去,自然知道。”

  称谢一声,鲁智深沿着墙寻了去,寻到了一处进口,跨门进去,左手便是极大的一个柜房,高悬着一面水牌,密密麻麻地写着做佛事、定斋席的日程。一溜柜台,站满了人在那里谈事的谈事,领钱的领钱,送货的送货,半天没有个人来理会他一声。

  又热又渴的鲁智深等得心里焦躁,便大声喊道:“喂,有人出来一个!”

  就近的一个和尚眼也不抬地说:“挂单到后面去,休在这里搅扰!”

  “俺要见住持长老。有五台山智真长老的书札在此。”

  “你何不早说?”那和尚的态度顿时不同了,“来,你先坐了,我请知客与你说话。”

  坐倒不消坐得,进得柜房去,鲁智深先把待客的便茶咕嘟咕嘟一口气吃了七八碗,刚在抹着嘴唇,知客来了。

  那知客穿着簇新的绸海青,雪白的布袋,腕上套一串奇楠香佛珠,合掌问道:“师兄何方来?”

  鲁智深回了问讯:“俺从五台山来。本师真长老有书札与清长老,着俺来投上刹,讨个职事僧做。”说着,把包裹、禅杖拿在手中,便待去见方丈。

  “噢,噢!原来是真长老的来头。”知客看着他的光头问道,“师兄还不曾受戒?”

  “虽不曾受戒,也做了一年的和尚了。”

  “既不曾受戒,如何使根禅杖?”一面说,一面伸手到禅杖上来摸。

  鲁智深只当知客看得这根禅杖欢喜。他索性慷慨,便让他细看又有何妨?心里转着念头,手里便松了开来。

  原是叫他拿在手里,细细观玩。不想一番好意,叫知客吃了个大苦头——他做梦也不曾想到,这根上了漆的禅杖,是六十二斤精铁打成。那里手一松,这里手一沉,心慌叫声:“不好!”沉甸甸的禅杖已当头打了下来。

  亏得鲁智深手快一把抢住,便这样,肩头上已着了一下,火烧火辣的痛,怕的把骨头都打碎了。

  打虽打得重,铁杖着肉,却无声响,算是吃了个闷亏。知客痛不可忍,犹在其次,心里还大为着慌,看他相貌怕人,又是腰悬戒刀,又是使这等重一根禅杖,看样子是江洋大盗,犯了案无处容身,才遁入空门。这件事真非同小可了!

  “师兄!”知客忍着疼说,“请随我到方丈来。”

  跟着知客,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一重一重的院落,到得一处,只见雪白的月洞门里,一排五楹精舍,门上悬着极细的竹帘。芸檀名香的香味,夹杂着花香,因风飘散,十分浓郁。

  这清长老倒是会享清福!鲁智深这样在心里想着,跟在知客身后,从抄手游廊到了门前。竹帘一掀,出来个唇红齿白的小沙弥,原是笑嘻嘻的,一见鲁智深,脸上的颜色就不对了。

  “长老可得闲?”知客低声问道。

  “刚用罢莲子薏仁汤,在洗脸。”

  “托你去禀报一声,说五台山真长老有书札荐了人来,要讨个职事僧做。”

  小沙弥答应着,拿鲁智深打量了一眼,掀帘进屋,不多一刻,又掀起帘子招招手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