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r />   “小人今年五十五岁。”

  “哪里人?”

  “本地人。”朱建伯答道,“世居白洋河镇。”

  “朱建伯,我问你,你可是有个女儿,许配了孝义乡的陈家?”

  “是。”朱建伯说,“小女名叫青荷,七岁时就许配了刘老涧的陈家——”

  张华山因为受了卫虎的教,被告只要有一语不符,立刻就要钉紧了问——这就叫“锻炼成狱”,所以这时他立刻打断了话问:“怎么说是刘老涧?”

  “回大老爷的话,我那亲家老家原是刘老涧,移居孝义乡。”

  这不关被告的事,张华山也不去探究为何移居,只问:“你女儿今年几岁?”

  “今年二十。”

  “女孩子二十岁还不嫁,而且已许配了十三年,这是什么道理?你要实说!”

  “小人不敢有半句虚言。实在是时候不巧,男家送过三个日子,都不吉利。因而耽误了下来。”

  “那么你女儿到底出嫁了没有呢?”张华山故意这样问。

  问到这话,正是伤心之处,朱建伯眼泪汪汪地说道:“就是前天嫁出去的,至今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张华山冷笑道,“你倒真会说话,也罢,我先不问你这一段,只问你,以前三个日子不吉利,前天这个日子就吉利了吗?”

  “现在才知道大大不吉。唉,大老爷,小人家门不幸,不知从哪里说起。”说着,放声大哭。

  “呸!”张华山猛然把惊堂木一拍,“好刁恶,胆敢咆哮公堂!”

  咆哮公堂,又是一款罪名,朱建伯怕受刑,吓得止住了哭声,连声告饶:“大老爷恕罪,小人不敢!”

  “往下供!既知不吉利的日子,何以又嫁了女儿。”

  “实因小人的亲家,为此动怒,请媒人来说,七月二十四不发轿,便不要小人的女儿了,为此无奈。”

  “照此说来,你们亲家已成了冤家?”

  “回大老爷的话,我那亲家不肯体谅,逼得厉害些是有的。小人当时看日子不好,还待跟媒人商量,哪知媒人也不受商量。”

  “这可见是你的理屈。”张华山想了想说,“你那亲家、媒人都不受商量,你就记仇在心了?”

  “小人并未记仇。”朱建伯急忙声明。

  “然则是心甘情愿地把女儿嫁了过去?”

  “这倒也不是。是听了一个看相的劝——”朱建伯把当时如何遇着“小纯阳”的经过,细细说了一遍。

  朱建伯和张华山都不知道“小纯阳”就是新任巡按刘天鸣,卫虎却明白,听入耳中,惊在心里,赶紧凑到张华山耳边说道:“大老爷追‘小纯阳’的下落。”

  “朱建伯!”张华山便依言问道,“这‘小纯阳’现在何处?”

  “小人不知道。”

  “不知道便是胡说!”张华山急转直下地问道,“你可知你那亲家已经被害?”

  “小人知道。”

  “好!原来这你就知道了。说!你如何挟仇报复,指使你女儿在喜堂刺死公公!”他把惊堂木拍得震天价响,“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