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冷眼扫视过庭院中人,忖度之际,霍涛忽嬉皮笑脸地转过身:“三弟作何也铺眉苫眼,真为他难过不成?”

  “肃静。”院里的衙差低呵声。

  “你们大人不在,肃静给谁看?”霍涛笑着睨了眼衙门外,挤挤挨挨的人群中,令约站在靠前地方,忧心忡忡看来庭院中。

  “如何,三弟可表白了?”他接着调笑。

  那衙差声音抬高些许:“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在下以为,我等还在院中,没进公堂。”

  “涛儿。”

  霍涛在那头贫嘴,另一侧站着的李氏出言提醒声,霍涛闻声举了举手,撇嘴回身的瞬间,脸色变得阴翳。

  不会儿,鲍聪从偏堂出来,身为府上管事,又是日日伺候霍远的老仆,闻慎先将他叫去问起府上近况,也是盘问途中得知霍沉早间去过霍府,这才将他请来。

  许是突遇变故,又经许久盘问,鲍聪出来时面色比晨间还要憔悴,径自走去李氏跟前传话:“大人请姨娘进。”

  不比鲍聪在偏堂待了许久,李氏进去后只半盏茶时便又出来,唤了霍洋进去……

  霍洋待得久些,可回来时隐隐变得有些不对,众人看向他,他忽地哆嗦下,好像下一刻就要犯病。

  霍涛见状嘲讽声,抬腿就要往偏堂去,却让霍洋及时拦下:“二弟,大人叫的是三弟。”

  片刻沉默后,霍涛又是一声轻嘲,难得没出言讥讽,霍沉不予理会,只回头望了眼门边的少女,自朝东侧偏堂去。

  闻慎断案向来不喜直接当堂对峙,总是先单独盘问,主簿记录,如此来既能免去不少看风使舵的话,又能一举攻破某些谎言。

  霍沉去得不巧,正赶上铁鹰回衙门禀话,故在偏堂外等了会儿。

  石阶前的土缝中长着根拇指高的杂草,霍沉站在旁边,遮挡住本属于它的光,杂草面上倏地阴暗,良久,他又让开身,还给它光亮。

  忽明忽暗,仿佛甚么东西在较量着。

  霍远真真切切的死了,可他还久久浮在空中,如雾里看花般看不清自己是何心思,只觉得心里也有根杂草,被他自己晃得忽明忽暗。

  木门吱呀响了声,铁鹰出来唤他进去,他将思绪拨回地面,阔步朝里去。

  偏堂宽敞,却极为简陋,空荡荡的连“明镜高悬”也没有。

  闻慎等人进来,抬手指了指书案对面的座椅,示意落座,他不喜别人跪他,除了公堂之上须行此礼,其余时候能不跪则不跪。

  霍沉没见过这样的官,小肚鸡肠爱吃醋如他也不得不说声庆幸,不论为民为商,上头有个好官总是大有裨益的。

  闻慎端看他两眼,不再是平日里那副和煦模样,带着威严,开门见山问他道:“最后一次见霍远是何时何地?”

  “月初,木作坊后巷。”霍沉极其合作,并将那日霍远浑浑噩噩说的话和盘托出。

  闻慎默默听完,没表露出半点惊诧,又问:“今日作何去府上?”

  霍沉又将玉佩的事前前后后说来,顺便不问自答托出去偏院里见霍涛的事,这下,闻慎才挑了挑眉。

  “为何突然劝他?”

  霍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