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大悲的大善事。她早已迷上了女人生孩子时的那股血腥味。那味道与她如同鸦片让她兴奋,浑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劲。她对婴儿没有感觉,出来就出来了,就像是掰玉米一样,掰下来就扔筐里。她只是沈醉于那股子味道里。这味道滋养了她近二十年,所以她根本停不下来。不过这次吉祥的出现让他心里嘎噔一下。吉祥的眼神明明就是看穿了她的心事:莫不是那个夭折的婴儿前来讨债来了?因为夭折的那个婴儿很多人也都不敢让她接生了,大家也都纷纷改往城里的医院去生孩子。她的生意也大不如从前一样红火了。她恨过,恨得牙痒痒,主要是鼻子痒痒,她在接吉祥前已经快一年没闻到过那股子味道了。所以她此次过来那是极其兴奋的,那架势就像是曾经的落魄乡亲突然在一个艳阳高照的早晨衣锦还乡一样。虽然没有敲锣打鼓,前呼后拥的,她也是趾高气扬,大着嗓门一路喊过来的。整个村里都能听见她的喊叫声,比村里的大喇叭还好使。

  “昨天晚上咋不叫我呢?疼了几天了?你们真是啥也不懂。叫我啊!咋不叫我啊?你们,就是,怎么说你们呢?啥也不懂。”

  吉祥妈是吉祥爸从不远处的村子里唬弄(村里人都是这样说的)过来的。那一年吉祥妈才17岁,吉祥爸爸已经3o出头了。家里的哥哥弟弟都已经孩子满地跑了,就他光棍一条。他要照顾他瘫痪在床多年的老妈,哥哥弟弟因为娶了媳妇都相继搬出去了,谁愿意把这个累赘瘫妈带在身边?吉祥爸也是没办法只好自己照顾,家里又穷的叮当响,任那个女人也是不愿意到他家里去的。话说吉祥爸这些年也是相当的不容易,把自己的老妈伺候的也算是不错,吃喝拉撒都要管,一个大老爷们儿想想也就知道了。老妈人虽然瘫痪不动,可是脑子很清楚,她经常对着吉祥爸爸说:“儿啊!给妈一口农药吧!儿啊!妈不吃了。”

  “老妈,你说啥呢?那是人干的事吗?人能这样干吗?”

  “儿啊!妈走了变成什么都会保佑我儿的。”

  吉祥爸也想过老妈死了倒也省心了,这样活着也是遭罪,死了清净了,干净了。他也可以出去打工赚钱盖房子娶媳妇了。你看看隔壁鬼旦家这几年那房子,那媳妇,那脸上得意的。想起这个来吉祥爸心里就不舒服,这几年鬼旦家就没消停过,他那边有多热闹,吉祥爸这里有多凄凉。尤其是鬼旦那肥硕的媳妇,粗腰粗腿可真结实啊!唉!如果没有眼前这个又臭又脏话又多的老妈……她怎么看着一天比一天硬朗了呢?死了清净,死了干净。可是这些在吉祥爸爸的心里到底只是个想法罢了。过会老妈的屎尿又把他熏的清醒,又把他熏回了现实里。收拾完屎尿的吉祥爸爸接着就给吉祥奶做了一碗臊子面。

  村子里的女人们看到吉祥爸都会绕着他走,因为他身上有一股特别的男人气味,就像是一个烧的旺旺的大铁炉子,女人从他身边经过都烤的慌。吉祥爸长的不算高大,但是身体粗壮敦实,尤其是那一双大手,能把人掰碎了。平头黑脸,二只眼睛可以出闪电一样的光,能把人看穿了的那种目光,他看人的目光是不躲闪的,想看谁就直直的看过去。人们都会拒绝与他四目相对,人们都不喜欢那种被看穿了的感觉。特别是女人们。腰那么粗,腿那么粗的鬼旦媳妇也是一样的绕开一样的躲闪着吉祥爸。鬼旦没事就在自己家和吉祥家中间那条小道上转悠着,张望着。看到吉祥爸就说:“把你家的梯子接我用用,我媳妇要到房顶去。”吉祥爸知道他家里明明有梯子,可是他就是要借他的梯子给他媳妇上房。每次吉祥爸都从嘴里平稳的回三个字:“自己拿。”吉祥爸就这样看着鬼旦扛起他的梯子去给他媳妇上房用。梯子拿走以后是不还的,得去要,等吉祥爸要用的时候就得去要了。他走进鬼旦家的宽敞的院子里,水泥地面铺的平平整整,平整的像旱冰场。房子修的也是结结实实的,结实的好像永远都不会坏掉一样。只是这院子里被各种杂物塞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