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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的怨怼,十月怀胎的亲儿与她疏离如陌路人,浑然不知他们能有今日的安稳是来自母亲的牺牲。

  “少爷们太好命了,没吃过苦,所以才体会不出您的用心良苦,日后当他们为人父后,自会了解您含辛茹苦的付出。”夏姨娘不容易呀!她也是吃了很多苦才熬出头的。

  夏姨娘双目微闭,幽然扬唇一笑。“你下去吧!让我静一会儿。”

  她的五十岁生辰,究竟有多少人还能惦记着她可不可以稍微期待一下

  凉风吹拂,睡意酣然,托腮的手由下颚滑开,发软藕臂悄悄滑落,一阵宜人的花香味传入鼻息间,梦中萦绕的金桂香气勾起她心底最深沉的眷恋。

  原来呀,连她最亲近的人也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只记得有八抬花轿迎进新人,她的儿欢天喜地的娶新娘,谁曾闻问她心中感受……

  如果人生能再重来一回,她会再选择如花似锦的繁华吗

  夏姨娘睡沉了,曾经璨如星月的双瞳不再睁开。

  杂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隐约地,她听到一声惊慌的尖叫,大概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吧

  淡然的笑花自嘴角绽开,在听见儿子们隐忍的呜咽声后,知道他们还是来了……

  第1章1

  “呜……呜……”

  是谁在哭

  哭得这般委屈、这般惹人心烦。

  没人来阻止她吗这哭声教人好不厌烦,彷佛近在耳旁,存心扰人清梦,教这府里上上下下都知晓她有多凄苦,多不甘愿。

  哼!在她当家主事的府里,有谁敢这么大胆在她耳侧哭丧,是皮厚不怕挨罚,还是嫌吊着小命太快活,想要个痛快。

  几年了,为了摆脱卑下的身份,她费尽心思为自己铺一条康庄大道,如今总算苦尽笆来,就连大夫人也得在她这名妾室面前矮上一截,她终于熬出头,为那不堪回首的过往争了一口气。

  可是哪个不识相的贱蹄子敢在她休憩时打扰,仗着谁的宠爱竟无视她的存在!

  等等,今儿个不是衍儿成亲的日子怎么没个人来恭请她少了高堂在座怎拜得了堂,他们全胡涂了吗。

  粗糙的木板床上躺着一名娇俏女子,面如芙蓉、模样可人,她眉心紧皱,似乎想要睁开眼起身,偏偏身子骨不合作,只能徒劳的在床上挣扎着。

  “牡丹姊姊,你别哭了,待会又发起高烧,可是折腾自己呀!”

  牡丹姊姊!

  谁

  谁如此放肆,竟敢唤她出嫁前的闺名,除了丈夫枕畔厮磨的轻喃外,谁有资格喊她的名儿,更遑论叫她一声姊姊!

  像是发着怒,床上的人儿用力拧眉,薄汗混着泪水滚落颊边。

  一条拧吧的湿毛巾覆上她的额头,稍稍降了她心头的火气,隐约地,她感觉到照顾者的善意,那道隆起的皱折渐渐拉平。

  “惜……惜春、勾月……”咦她的声音为何变得粗哑,喉头干得有如火在烧灼。

  “牡丹姊姊,你醒了呀!我是惜春,你瞧见了没”娇嫩的稚声欣喜地叫唤着。

  “惜春”闻声,她勉强地睁开眼,只见一只细白小手在眼前挥晃,她有些迷惑的看着一张圆乎乎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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