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八 我们都已经长大
�了,我现在是职业球员了。所以我知道,输赢是最简单的事,但现实一点不简单。绝不会因为你赢了就让你当王。

  就好像麦罗比法已经成为五山人的小小英雄,你不可能说服五山人相信麦罗比法曾经只是草根联赛这个级数的小霸王。

  红蜻蜓传说已经不是一个人的事。当你入了五山足球这个坑,它就是信仰。

  假如只有麦罗比法一个人,那么他的草根出身会增添这个传说的传奇性,让故事更励志,也更精彩。

  但是,这不是一个人的事。

  红蜻蜓传说不独是麦罗比法的传说,还有更多像韩大壮士韩单,牛儿牛暗宙,水哥李冰,印度豹赵冬,斑灵狸谭朋本这样家喻户晓可歌可泣的英雄人物。英雄不问出处,麦罗比法来的时候是草根小霸王原也没什么,至少不损他红蜻蜓威名,可是五虎将怎么办?红蜻蜓最管用的时候可是比他们加一块能量还大,现在你跟我说他只是草根的小霸王?

  不听!不听!狗儿念经!

  这不像天都土全当年落落大方地承认他们的大腿就是卡车司机,他们没有传说。

  传说是无数个偶发事件的叠加,是无数个赢球的结果加事后的渲染,有人成了英雄,有人封王,有人甚至被当做上帝。

  80年代的裁判要是眼神再好点,连过的五人有一个不吃动作,三个巴西臭皮匠有一个不跟风,球王的传说不复存。很多人的足球信仰也不复存。

  仔细想想自己在虫乔过下陆日化那六人的过程,樊气兆但凡稍微引起一点重视,红蜻蜓传说也许就此腰斩。

  如果自己不是草根小霸王,甲a的这些傻子们兴许也会正眼相看,再傻也是会进步的,而且很快,红蜻蜓传说应该在开头就烂掉。

  麦罗比法能看透这一切。

  他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能力——看一个踢球人没有被粉饰的当下能追溯到他的往昔。

  踢球人最真实的时候就是踢球的时候,和踢什么比赛没有关系,只要同为踢球人近距离就能看到他赤裸裸的一面——但是前提很困难,第一要近距离,第二看的人本身没在忙。

  麦罗比法刚好都满足。

  在遇见马拉多纳的时候,他曾有过一丝侥幸。足球其实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技能,任何人想做都能做,方式也是多种多样。因为他自己也在踢,而且还不错,所以他深知这一点。如果不限定在球场,不用上比赛规则那些条条框框,足球可能还会有更宽广更神奇的一面,可是要局限在比赛里的输赢,选择就那么多,他虽然不全会,但是门清。什么职业草根,只论输赢,就是那么回事,没有分别。有比赛打,傻子也能成长。的士司机也能抢了职业球员的饭碗。首先你得赢,这是基础,然后你得有机缘,这是最重要的。但是他在想,既然都管你这窃贼叫上帝,想必你真的能化腐朽为神奇,你踢的应该是另外的足球。裁判的突然失明,一起变傻的是五个人也好是三个人也罢,都是偶然中的必然,因为他也许真的有那种魔法。

  麦罗比法看到的是36岁的马拉多纳,他明明做着和90年的他,80年代的他完全不同的事,但无所事事的麦罗比法就是能看到90年的球王,80年代的上帝,仿佛是解密,告诉麦罗比法魔术的真相,又或者是五山自古流传下来的一个神奇秘技——变脸,剥茧抽丝地分解成一步又一步让他看个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原来如此。

  他是这么想的。

  没有上帝。也许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