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千湖汉子
子,对了,儿子的命运还等着他拯救,太古的愤怒转化为生存的意志,静静的路,蓝蓝的天,终于有人来了,吉老人陷入昏迷。

  也许真是上天的可怜,吉老人的意识里响着一个声音,终于在两天之后的深夜,他睁开双眼,憔悴的吉巍祥正守候在洁白的床边,慈祥地看着双眼满布血丝的儿子,他的嘴急剧呶着,可儿子毫无反应,他大急,使出全身的力量,“儿呀!屋角西……”。

  特别清晣的话语传到吉巍祥耳里,他惊醒过来,吉老人双目紧闭,眼角滚下一串泪珠,已瞌然而逝。三个月,数度的打击早已令吉巍祥心上留下一条伤口,母亲至今尚未安葬,父亲这最后亲人的逝去,无疑在已开到最大口子的伤痕上,撒下一把盐,这铁打的汉子大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洒满洁白的床单上。

  在乡邻们帮助下,麻木的汉子安葬了双亲。在没有了康珠笑声、没有了父母慈祥笑容的空屋,吉巍祥完全沉默了。军人的良好习惯使他不至于酗酒般消沉,但行尸走肉的生活延续将近一月之久,吉老人积蓄最后生命力吐出的几个字某天惊雷般炸响他的脑袋。

  屋角西,屋角西有什么?疯狂的吉巍祥掘地三尺,终于找到一个木盒,打开,里面一封血书:

  “祥哥,好想你,可我得走了。两天前,在我上班的酒楼里,来了一批人,领头的叫森西,一见我就动手动脚。当天晚上,我下班回家时,走过咱家前面那条小巷,这个畜生带着一帮人,拦住我,把我拉到一个无人的地方,糟蹋了。哥,好想你,我走了,你保重。”

  数行血字,平平淡淡,吉巍祥却读出浓浓眷念,深深深情。康珠的性格,纯洁、内向,但性烈。“啊,……,康珠妹子,你为什么不等哥哥回来呀!”刚牙嘣碎,心中痛极,从麻木中醒过来的汉子仰天长呼,声波震荡小屋,“天啊,我到底做了什么错事!你要这样!”

  仅仅几天,运用一些特种部队练就的侦察技能,吉巍祥就将整个事情搞得一清二楚,但相关证据却极难收集,就是收集齐了,在这官官相护的小***里,一个小*平民能斗得过“小太子党”吗?他勉强控制住自己,卖掉房屋,夜宿坟场,在旷野里默默准备最原始的报复计划,在梵心的怒火中等候那狂妄的森西,他誓要活祭,以慰九泉的亲人。

  一把雪亮的尖刀扎在康珠的墓前,寒光折射中冰冷浸湿周围已经开始枯黄的小草。这天,他终于等到。

  一群七个公子哥儿在杏花酒楼抚着鼓胀的肚子,嘴里喷着熏人的酒气。俗话说,阎王要人三更死,不会活留至五更。打着咆嗝的森西突然想起吉巍祥,这小子很久不见了,听人说已疯了,睡在坟场里陪地下的康珠那小娘们。这时候的吉巍祥肯定很好玩,不如去找找乐子。他这样想,完全是自恃吉家老两口的事做得天衣无缝。他完全忘了,吉老人被送进医院时,自己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他回家被老爹扎西打得满地乱滚的样子。最后,眼线将吉老人在医院中昏迷不醒直至去逝的消息传回,他才放下了嗓子眼那颗吊着的心。

  “兄弟们,咱们去西边那野地里玩玩,听说那疯掉的小子在那,妈的,爷们无聊,他倒逍遥。走,去弄弄他。”森西放大嗓门。

  “大哥,你真有胆量,不过,那地方阴气森森,有鬼,还是不要去了吧。”出声阻止的俨然是当时车祸后陪森西下车来的那个家伙。

  “怕什么,太阳正顶哩,康珠那小娘们敢出来,就不怕魂儿给散去。何况,咱们的好事儿都是跟人做,就不知道和鬼做,会是什么滋味?小娘儿要是出来,正好玩玩。”另一个家伙接口,脸上露出猥亵的笑容。

  “也好,我的手这两天没碰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