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就是一个人儿呆呆地看着鸟在天上飞的那种天吧。”

  “就是没有鸟飞,我也喜欢看天的。”

  “是吗天上没有鸟飞,桃子就去想象天上有鸟飞。结果,桃子就好像真的看到天上有鸟飞了。对不对”

  “那不成了魔术了”

  “魔术那不也挺好的嘛。人生多多少少就有些像魔术。桃子也施些魔法,让鸟飞起来嘛。”

  “桃子可以变成鸟飞起来。”

  “那可不成……你妈我也许就是没用好人生的魔法。”

  义三完全醒了。旅馆的棉被睡起来真舒服。

  “少女的魔术和医生的手术,唉……”义三自语道。

  “到底哪种可以使人生幸福”

  义三还有其他的表妹,但对他来讲,桃子具有特殊的地位。在东京的表妹只有桃子一个。而且,义三还得到了桃子父亲的资助。

  义三第一次见到桃子时,桃子还是个戴着防空帽的小学生。那时,她们刚刚疏散到家乡。望着桃子那双露在防空帽外的明亮的眼睛,义三还以为她是个男孩呢。她身上穿的那条藏蓝色的和式劳动服,也使她很像个少年模样。桃子简直是个可爱的美少年。即使到今天,义三对于桃子的印象依然如此。

  这两三年,桃子长大了。在她那纯真的亲情之中,萌生出了“爱”。桃子的初恋对象正是义三。对这点,义三也已察觉。

  这种初恋的情感将来也许会愈发强烈地表露在外,也许会逐渐减弱销声匿迹,也许会燃烧,也许会熄灭。不论怎样,义三都不会随意地对待来自桃子这样一个少女的初恋。

  义三也清楚他们周围的人的看法。在那些人看来,表兄妹自然的结合并不是什么不幸的事情。

  但是,今天让他去陪伴桃子,这并没有给义三带来内心的躁动、心灵的震颤。他可以冷静地去思考怎么使桃子这个女孩高兴、愉快,但同时又未找出合适的办法。这对他来讲,似乎是个小小的负担。首先就是他没有钱,如果什么都让桃子付费,那会使他的自尊心受到伤害的。这也是他闷闷不乐的原因所在。

  义三换上西装,打开隔扇。明亮的阳光照射到屋里。

  舅母很舒服地靠在廊沿的椅子上,让桃子给她拔白头发。

  “已经没有了吧”

  “当然有。有一百根、二百根……要是心不在焉,那根本就数不清。”

  桃子故意用话气自己的母亲,同时仍在母亲黑黑的光润的头发中揪起一两根白发,将其拔掉。

  “秋天的天空多漂亮呀。东京也是一样……”

  舅母抬头望了望天空。

  “看着点。我这么认真。您可不要心不在焉呀。”

  桃子母女俩都穿的是短袖的紧身套头衫。

  桃子看到义三,便道:“又睡懒觉了。”

  又微笑着接着说:

  “我这儿在做点副业,不能跟别人说。我爸爸出去散步了。我们饿得前心贴到后脊梁上了。我们一直在等你呢。你快点去洗洗脸。”

  早饭开得很晚。刚吃了一半,舅父来了客人。舅母今天有自己的安排,吃完饭后,也没和正在其他房间会客的舅父以及客人打个招呼便离开了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