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宠+番外_分节阅读_45
的,得意他姐夫那样厉害的人,也会这样喜欢他,尽管这喜欢他不想要,但对他来说,也是一种隐秘的喜悦,像春梦一般,湿热的,伤感的,虚渺的,兴奋的,藏在他心底最阴暗的角落。

  这回桌上燕怀德第一次允许他喝了酒,时下风气推崇诗酒风流,可他自小体弱多病,别人家的男孩子到了他这个年纪没有不会喝酒的,只有他,几乎没有沾过酒,只自己偷偷喝过几次,只是他是不能喝酒的人,一喝就上脸,不只是耳根子,连肚皮上都红了。现在燕怀德是打定主意要他开始着手接班了,有意无意都在培养他。他喝了一点酒,就晕乎了起来。老夫人疼爱地叫桃良扶着他回去歇息,他倒在榻上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突然醒了过来,外头已经是漆黑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声音,他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也不敢轻易惊醒桃良她们,就赤着脚走到窗边。外头也是寂静的一片,天又渐渐沥沥地下了雨,也不知道是刚开始下,还是就要停了。他长长叹了口气,倒了杯凉茶喝了,又重新窝在被窝里,支着耳朵听,外头静悄悄的,偶尔一两声凄凉的雁鸣,飞过去前往南方去过冬,静下心来听,似乎还能听见滴滴答答的落雨声,外头廊下的灯笼轻轻地摇曳,摇下胧胧的光影,透过窗户纸透进来,还有竹叶影子婆娑在上头。

  他暗暗地想,觉得这最后一夜,他姐夫一定会过来,就强打精神撑着。他想,如果他姐夫真的来了,他要怎么做,是要和颜悦色一点的吧,毕竟他都要走了,他如果还摆脸色给他看,那人会不会把气都撒到他的姐姐身上,虐待她?可是如果他和颜悦色了,那人会不会得寸进尺欺负他?

  他这样翻来覆去地想,最后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样想的了,觉得心烦意乱,就那样睡了过去。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个人大喇喇地趴在床上,心里沉沉的,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他抱着被子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床头上,放着一串银链子。他心里一惊,赶紧把那银链子拿了过来,只见那链子的背面,篆刻着“石坚”两个字,刻得很小,又有些磨损了,不容易分辩。

  这样的链子他曾在明大哥的家里见过,明石告诉他说,这叫“生死链”,上阵杀敌的将士人人都有,只是根据身份的不同,普通士兵仅仅是条红绳子,地位较高的有金或银的,上面写着士兵的名字,打仗的人之间有种不成文的规定,死人身上的什么都可以抢,唯独这手链子不能动,将来战死沙场,尸身如果有幸能被同伴拉回来,家人会来认领,即便没人来认领,将来入土的时候好歹有个名字。他姐夫这样的人,已经是一州的统帅,亲身上阵的时候应该不多,那这条链子,恐怕就是他年轻时候佩戴的,曾跟着他历经过大大小小的生死,这与他而言,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这条手链子触动了冬奴心底深处的英雄情怀,他跪在床上,将链子拿起来扣在自己的手腕上,他的手腕还太细,胳膊一扬,那链子就脱落到他的手臂上,银灿灿的,惹得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心里头幽幽地想,星座他睡熟了之后,他姐夫偷偷进来,不知道对他做了些什么,又说了些什么,他在梦里头,只梦见那一片细碎美好的野菊花。

  燕双飞一行人要走的时候,天色依然阴沉,不知道还会不会下雨。众人一起出了府,老夫人,燕氏夫妇,冬奴,还有府里面的一大班奴才丫鬟,黑压压的一群人。外头的马车停了一溜,都吊着昏黄色的灯笼,看着有几分庄严的美感。燕双飞一一拜别了老夫人等人,冬奴站的最远,站在马车旁,为他的姐姐掀开了车帘子。燕双飞掩袖而泣,握住他的手说:“姐姐走了!”

  “姐姐多珍重。”冬奴有些舍不得,眼圈都红了,可是他现在已经到了他姐姐的肩头还要多一些,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孩子,不能再拉着她的衣袖撒娇不让她离开。燕双飞含泪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