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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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荷花假装收拾东西在灶房里躲了一会儿,到底禁不住好奇蹑手蹑脚的蹭到四nǎinǎi房门口偷听。半晌屋里也没个动静,荷花有些心虚忐忑,四nǎinǎi是个jīng明人,被她知道了自己偷听必有她好受的。只她才要悄声离开,便听屋里有哀叹之声,紧接着便是周夫子的声音:“你到底是恨着我……”

  荷花听了一惊,心想果真是有恩怨啊,不及她多想,便听nǎinǎi回道:“什么恨不恨的,往事不提,我早忘了……”

  “若真是忘了,做什么你得了这个病也不告诉我?这病你定是早就知道了,若早两年咱们回去请我祖父医治怎能拖成你现在这样?”周夫子的声音明显有些激动,“你就是还恨着我,你是故意拖着这病,坏了自己的身子让我难受!”

  屋内又是一阵沉默,荷花只似不小心洞察了天机一般听得心口直跳,她知道她现在应该马上走开,然后把刚刚听到的全忘掉,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只好奇的小虫子在她心里钻啊钻的,反让她又往门口趴了趴,愈发竖起耳朵偷听。

  但闻四nǎinǎi淡淡的道:“我做什么要糟践自己的身子报复你?我不值……”

  周夫子没应声,荷花完全想象不出他这会儿是个怎样的神情,只他刚刚那两句激动的话就让她惊诧不已,好像并不是她从小到大认识的那个温和书生了。

  片刻之后,四nǎinǎi又平静的道:“我心里早过了那个坎儿,却是你一直过不去,纵是你真欠了我什么,这么多年也还够了……这回你回去就别回来了,夫人离了儿子这么多年,这回这病未尝不是想你想出来的,别跟我耗着了,回家尽孝吧……”

  荷花越听越糊涂,未几,竟闻屋内传来低泣之声,静听分辨,却是周夫子无疑。荷花有些不知所措,知再不可多听,才要转身离开,便听长生在她身后大声道:“你站这儿干嘛?”

  荷花吓得小心肝儿差点从嗓子眼儿里飞出来,转头见长生不知何时挑水回来已然到了她身后。屋里的呜咽声骤停,荷花心说这回完了,也顾不得其他,先紧忙把长生拽走了。

  荷花与长生回了屋,不多时便见周夫子从四nǎinǎi那屋出来。荷花心虚,没敢出去,周夫子大抵也是觉得尴尬,未与她和长生打招呼便走了。

  荷花望了望四nǎinǎi的屋子,也不敢过去看,只打发长生过去,听说四nǎinǎi睡了,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放。她想着这么尴尬的事儿,四nǎinǎi大概也不会跟她提,大家只装傻充愣,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便是。

  只是……刚刚听那话音,四nǎinǎi这病倒像很严重似的……

  荷花坐立不安,踌躇了半日,到底还是大着胆子去找了周夫子。

  荷花到时,见周夫子家的大门紧闭着,她敲了好半天也没人应,她犹犹豫豫的转身离开,没走多远想了想又折返回去,直接推门进去,站在院中喊道:“周夫子?您在吗?我是荷花。”

  很快周夫子便推门出来,两人一照面不免有些尴尬,都忙展了个笑容掩饰过去。

  荷花道:“才我忙着也没得跟你说话,我来是想问问我nǎinǎi的病不妨碍吧?”

  周夫子侧身掀了帘子道:“来,屋里说吧。”

  荷花见周夫子的神情语气只当他是要与她说他和四nǎinǎi的往事呢,未料他却对刚刚之事避而不谈,只道:“你nǎinǎi的病我刚看了,病得不是一日两日了,若早先得以医治或能痊愈,如今是晚了些……”

  荷花听了心里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