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跟着好起来,给院子里的花浇了水,查过资料上网买了花肥,听江一芒说手机也可以网购,刚把关了一天一夜的手机打开,嗖嗖嗖进来好几条短信。

  【睡了吗?】

  【看到你房间的灯灭了,晚安】

  【早上好,今天有太阳,但是昼夜温差大,多穿点衣服】

  【院子里晒的玩偶是你的吗?家里的玩偶我也洗过了】

  【今天还去放鹅吗?】

  易晖逐条往下翻,起先还有点紧张,怕他又提到那天的事,结果他只字未提,说的尽是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时间分布还很均匀,隔两个小时一条,像是生怕打扰到谁。

  易晖从未见过他这副小心谨慎的样子,看完只觉得茫然。

  自己已经如他所愿,在把过去的事一点一点地移出脑海了,他为什么还要再提呢?

  而且他这样,一点都不像他了。

  恰逢周末,易晖接受心理咨询的日子。

  江一芒作业写完了,跟他一块儿去。江雪梅把车子从邱婶家宽敞的院子里开到自家门前,上车的时候易晖在后面不住地催促江一芒,让她快一点。

  江一芒狐疑地扭头打量:“干吗呀,把我轰上车,好背着我穿花裙子?”

  为了画好裙子在电脑里下载了很多花裙子照片的易晖顿时红了脸:“没、没有裙子,我们早去早回。”

  结果早回的愿望没能达成。

  进到诊室里,刘医生就看出易晖的状态有异,例行交谈后又留他多聊了几句,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现在不是治疗时间,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关心你,有什么烦恼都可以告诉我,我会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给你理性的分析和建议。”

  面对这样诚恳的话语,易晖说不出拒绝的话,也没办法坦然交代,只说:“遇到一个老朋友。”

  刘医生道:“看样子,你并不想跟这位朋友继续交往?”

  这种不直接道破他的想法,又能将话题往他希望的方向带的聊天让易晖觉得很舒服,他正需要一个人听他倾诉:“他来找我,可能是觉得愧疚,可能是家里逼迫,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我不想他打扰我的家人,也不……不想再见到他。”

  刘医生建议道:“根据你的描述,对方性格强势,‘婉拒’可能不适用,最好的办法还是当面拒绝,明确地告诉他‘回不去了’,还有‘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听到这里,易晖有些恍神,不过只短短一瞬,短暂到他还没来得及细究原因,就随风消散了。

  临走前,刘医生还提出一种假设:“有没有可能,他是真心的呢?不是因为愧疚,也不是因为家庭,仅仅是因为他想这么做?”

  易晖愣了下,随后摇了摇头,笑得无奈:“不可能。”

  这个假设在易晖看来比自己借尸还魂这件事还要荒谬。

  他明明知道我已经死了啊。

  看完医生,母子三人去超市采购,顺便在楼下的快餐店吃了晚饭,磨蹭到夜里八点多,才开着小面包车往回赶。

  易晖这几天没睡好,靠在后座脑袋抵着窗户打瞌睡,江一芒倒是精神十足,开着窗户大声唱歌,从流行金曲唱到经典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