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
�着黑枣骝的尾巴追进村子里去了。

  海九年和二斗子抛开了七哥一帮孩子,转身往村西的草滩跑去。在路上他们远远地看见一辆三驾马车迎面朝他们跑过来,疾驰的马车身后拖出长长的尘烟。还隔着老远呢,二斗子就认出了驾车的车倌,他喊道:“是我干爹……”

  说话间刁三万驾着的三套马车已经来到他们眼前,三匹拉车的马情绪都很激动,一边奔跑着一边扭动着脑袋躲闪着在它们头顶上悠来晃去的马鞭。刁三万站在马车上,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摇晃着长长的鞭杆,活像古时候驾战车的武士。刁三万的吆喝声听上去有些吓人,马车轰轰隆隆驶过来,差点把等候在路中央的二斗子和海九年撞倒。两个年轻人机敏地一跳,蹦到路边的草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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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1节:破产的李掌柜上吊3

  “干爹!”

  二斗子喊了一声。他看见刁三万扭动着身子对他和海九年说了些什么,他也没听清。两个人追着尘土奔跑起来。马车上的蹇家兄弟把九年和二斗子拽上了车。马车拐过柳树林的时候,海九年看见了光着p股的七哥站在道路的中间。“九叔!二斗子叔!把我带上……我也要到城里去拣洋落。”

  海九年和二斗子同时伸出手,他俩每人抓住七哥的一只手,马车飞奔着,在那一瞬间,被九年和二斗子拖着手的七哥身体就像风筝似的飞起来。

  七哥上了马车海九年才发现了问题:“哎!我说,七哥,你这样恐怕是不行吧”

  “我怎么了”

  “你看看你的行头。”

  七哥低头看看自己的光身子,笑了:“我没有行头。”

  “光p股进城碰见巡警要抓起来的。”

  “哈哈哈哈……”

  “快回去吧!”

  “马车停下!”

  “小孩子家的没事。”刁三万头也不回地说着扬起鞭子在拉车的辕马头顶上抽出一个响,“驾”

  于是马车跑的更快了。

  ……

  归化城。热闹的街景勾起海九年的回忆,他想起头一次走进归化城时的情形……沿着扎达海河的两岸,在那宽阔的河滩地上一溜排开的是归化人称作“桥”的各种市场:牛桥、驼桥、马桥、羊桥、草桥……把一条扎达海河弄得热闹非常。一群群等待出售的牛、羊、驼、马都麇集在河滩地上,牛哞马嘶羊咩驼哦此起彼伏,桥牙子们的叫卖声招徕声与牲畜们的叫声汇成了一片。正是过秋标的繁忙季节,忙碌的商人们匆匆走着都带着小跑;一列列骆驼载着货物拥挤在街道两边,在等待着验货卸货。街道上这里那里走不出几步便被拥塞的驼队所阻隔。骆驼身上散发出来的腥臊气和它们排泄的屎n的酸腐气味混合在一起充斥在空气当中。这一切都使海九年觉得熟悉得有点心痛,心里是痒痒的猫抓似的感觉。

  归化城北门内大北街,万记毡毯店门前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几个神情沮丧的伙计出出进进地忙碌着,把一卷卷的毛毡和地毯堆到门前的马路上。围观的人把道路都堵塞了,人群的后面传来了几个男人粗野的叫骂声:“日他妈!这是作甚呢这是谁把路都给堵上了”

  “好狗还不挡道呢。”

  “他妈的!”

  两个汉子拨开碍事的人挤到人群的前面,他们手里都握着鞭杆。这是两个过路的车倌,两个人怒气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