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潭死水起波澜
sp;“不,不,侯…牧先生的书桌一向干净整洁,从未见凌乱。”祖思谦道。

  “嗯,师父背后中招,身子伏倒在桌案上,然后想要转身察看凶手的模样,但是脚底一滑,从书桌旁滑倒在地,随即气绝身亡。”郑东霆稍微观察了一下书房的环境,立刻下了结论。

  “郑先生断案如神,兄弟我一向十分钦佩,不知你可知道凶手所使用的是何路武功,为何尸身之上毫无伤痕”樊雷讨好地问道。

  “嗯…”郑东霆看了看自己左首边的墙壁,一眼看到牧天侯悬挂配剑的挂钩。接着他垂下眼帘,看着静静躺在靠左墙书架旁的剑鞘“凶手用的是剑。

  “剑!”樊雷、王伯河祖思谦同时张大了嘴吧。

  “怎么可能,用剑杀人却毫无伤痕,这简直和魔鬼一样可怕!”樊雷震惊地说到。

  “世上只有一种剑法可以做到这一点。”郑东霆弯下腰,一把将牧天侯的尸体翻了个个儿,用手一扯他背后的衣衫,露出他后背部位的皮肤,接着他伸出两只手捏住他的肌肤,往两边轻轻拨了拨。一丝细细的血水立刻沿着肌肤上被分开的一处极细的伤口汩汩流出。

  “噢!”樊雷、王伯和祖思谦不约而同地凑上前,蹲下身仔细看着这细如发丝的伤口“太神奇了!”

  “这是左手剑的伤痕,伤口端端正正仔左肺,不可能是右手剑造成的。此人出剑如迅雷闪电,收剑干净利落,师父体内的鲜血根本来不及沾到剑身上,在那一瞬间就涌进了心肺。心肺一胀,堵住了经络,血液便不会涌出体外。再加上伤口极细,所以平常人鉴定不出伤痕所在。”郑东霆淡淡地说。

  “这世上竟有人会使这种武功吗”祖思谦目瞪口呆地问道。

  “凶手擅用左手使剑,精通杀人无形的海南乱披风剑法,想来是海南剑派的高手所为。”郑东霆说完挥了挥手“你们可以把尸体搬到床上供着了。”

  “不对,凶手擅用的是右手剑!”就在郑东霆看似已经将案情全部揭晓的时候,一个木讷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这石破天惊的话语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朝门口望去。

  说话的是一位看起来颇显发福的青年人,柳叶细眉,小圆眼,双颊滚圆,鼻如玉柱,下颌浑圆,一张嘴放在普通人脸上完美无缺,而长在他脸上却有些显小,整张脸上窄下宽,颇像一枚放大了的水滴。看他身形大概有二十多岁的年纪,很有眉清目秀的俊雅之气,但是脸上已经有了些无法形容的暮气,眉头不展,愁云深锁,便好似受了十七八辈子委屈的怨妇错投了胎在他身上。他穿着一件油黑的锦绣外袍,却有雪白刺目的衬里,脚上穿着干净到刺眼的白底官雪。他双臂盘在胸前,双手怕冷一般缩在袖中,双脚紧紧并在一起,浑身绷得紧紧的,仿佛有人用无形的绳索把他五花大绑。在他的身前排着两个小厮,正在麻利地用扫帚和簸箕打扫着他面前的地面。

  等到地面变得一尘不染之后。此人才迈着谨慎的小方步,慢条斯理地挪到了郑东霆的身边。

  “你是谁”郑东霆皱紧眉头问道。

  “啊,郑先生,这是犬子祖悲秋。说起来,你们真的应该好好亲近亲近。蒙牧先生不弃,犬子有幸拜在他的门下,至今已经学艺十年。”祖思谦语调中有着父亲对自己子女的得意之情。

  “除我之外,还有一个你…是我师弟”郑东霆震惊地问道。

  “师兄在上,请受师弟一礼。”神色木讷的祖悲秋机械地朝郑东霆微微躬了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