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长安名士
�京中不知有多少名门淑女为其倾倒、拜服,如痴如醉。”

  说到这里,苏云昭忽地意兴阑珊,幽幽叹了口气,懒懒地挪着步子往屋里走“子服,我倦了,要歇息片刻。若是,邱大娘拿着那些王孙大人的帖子,又叫我游湖赏春,你替我回了她,别叫她烦我。”

  邱大娘是天音坊的当家,一个唯利是图、见钱眼开的主。

  我跟在苏云昭后头答应着,冷不防一脚踩着了什么物件。低下头,却是那朵多灾多难、人见人弃的牡丹。

  本打算置之不理,抬脚跨过去,陡然间有些不舍。

  想捡起来,又不想捡起来。

  犹豫了老半天,终于找到理由说服自己。

  据苏云昭讲,那个司马洛是声动长安的名士,又深受皇帝宠爱。留着他送的东西,说不定以后会派上用场,搭个梯子攀个关系什么的。

  于是,我被自己说服,理直气壮地弯腰。好在,那一脚没踩实了,否则非踏烂了不可。

  手还没挨到花边,蓦然感觉不对劲。

  抬头,苏云昭侧着身子在盯着我看,暗沉的眸光,迎面逼来,似现寒意。

  我顿时理不直气不壮了,好像骑在了虎背上,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

  这种情况放在别人身上,可能就手足无措了。但我是谁,生意场上大名鼎鼎的“颜狐狸”!什么难圆的场子,我没把它圆起来。应付眼下小菜!

  索性大大方方地拾起了花,大大方方地回视苏云昭“姑娘,子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苏云昭面上阴晴难测“子服但讲不妨。”

  我把花举到胸前的高度,轻声吟了两句诗,唐诗。

  “好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苏云昭不愧是才女,聪明的才女。她听出了我的暗示,暗示她应当把握机会、莫要磋砣青春。

  交躯蓦地震了一震,眼神变得热切,又在瞬间后冷却,回复淡然,淡得直yu超tuo人世。

  她说:“想不到子服有如此这般的才情,做我苏云昭的婢女,未免可惜了。”

  我说:“子服要的不是姑娘的夸赞,子服要的是姑娘,觅得良人终身有靠。”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非常真挚非常诚恳,真挚诚恳到连我自己都感动了,何况苏云昭。

  所以她才撤去了,不肯轻易撤去的心防。撤去了心防的苏云昭,柔弱得像清晨花瓣上的露珠,一碰即碎。

  “子服,你不明白。司马洛太难捉摸,非云昭可依托终身的良人。”

  我回答:“子服的确不明白,子服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姑娘看不透司马大人的心,子服更加看不透。不过子服却明白一个道理。前面是花红柳绿,抑或急流险滩,唯有一直走下去,方才知道结果。倘若一味裹足,姑娘将永远不可能得知,前路究意是何风景。”

  苏云昭望着我,无语,似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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