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天音云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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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的仆人也冲过来,踢我的后背,大声地骂我。

  然后,这一切的混乱忽然在瞬间静止。

  因为,苏美人自车窗处探出来头,问:“珠蕊,外间究竟出了何事为何这般吵闹”

  从不知道有谁能将一句普普通通的问话,讲得如此动听悦耳,宛若天籁。像一只柔和的手,拨弄着我的心。一些压抑着的情绪,猝不及防宣泄出来,两股热浪冲上眼眶。

  我抬起眼,隔着泪光看向伸出车窗的那张脸。

  那是极其美丽的一张脸,细腻滑润的白,白得弱不jin风。衬得那对眸子越发漆黑,黑得幽深。幽深到,映在那眸子里的人影,像浸在寂摸千年的湖。

  我说:“姑娘,求求你,发发好心,买下我吧。”

  在听见我的声音时,美人儿面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震动。继而略略转头,望向站在我身后,形容猥琐的jian男a、b。皱了皱眉,最后又把视线移回到我身上,和声道:

  “你叫什么名字”

  有门!我喜出望外。忘形之下,差点报出真实姓名:“我叫颜”

  赶紧打住,改口。直觉告诉我,这个美人儿不喜欢恣意放肆的丫头。于是收敛喜色,垂眉低眼作恭顺状“奴婢子服,廉子服。”

  大半个时辰以后,我已经成为天音坊里,苏云昭苏姑娘的贴身侍婢。

  当那张i身契交到苏云昭手里的时候,我的母亲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甚至,比我被我爹毒打一顿待价街头,还要伤心百倍千倍。

  本来她死活不答应把我卖进天音坊,因为天音坊是长安最大的歌舞乐坊,而苏云昭则是天音坊里最红的最红的头牌,红透了整个长安城。

  但我家那个奴大欺主的仆人,根本不由母亲分说。一来他可以顺利交差,不用继续跟太阳底下暴晒;二来又能借此机会,零距离亲近长安第一歌姬。那可是长安城里,大部分平凡男人,一辈子的心愿。

  我们家的狗奴才简直乐歪了嘴,临了,居然难得地向我露了个好脸。

  而我的母亲

  一直记得,母亲目送我登上苏云昭马车的眼神。那样悲哀,那样绝望,比死还要悲哀的绝望。

  我猜,在她心里准是认为,将我卖给刚才那个下jian猪男当老婆当小妾,也好过现在做天音坊的婢女。

  这大概就是我所处的这个时代的悲哀,男尊女卑的时代,所有循规蹈矩、逆来顺受的女人们的悲哀。

  不过,我原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我

  我才不管什么身份地位,我要的是过得衣食无忧。就算为奴为婢,也在尽可能的情况下,保持我做人的尊严。

  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苏云昭是个不错的主人。对待下人,也是有分寸的和气。她的身上有着,类似于名门闺秀的气度风范。虽然她只是一个,为所有名门闺秀鄙夷不屑的歌姬。

  再加上我做销售员时,练就的察颜观色、投其所好的本领,我很快便赢得苏云昭的欢心,成为她最信任、最宠爱的近身小婢。

  我想,也许在天音坊里、在长安城里、甚至当今世上,我是最了解苏云昭的人。了解她的寂摸,了解她的高傲,了解她的不甘,了解她的哀怨。

  那是古往今来,所有红颜薄命的女人,战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