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传出酒肉和尚的一声惨叫,沉重的方便铲脱手向精身侧飞来,锐风劲啸,势如奔雷。

  牛鼻子暗叫一声“大事去矣!”三十六着,走为上着;猛地向下一伏,贴地向方便铲落下处掠去。方便铲恰好掠过他的背上三尺,将百花教主挡了一挡。他双足一沾地,展开武当八步赶蝉轻功,去势如飞溜之大吉。

  方逸君一看乃妻动上了手,心中大急,她已有了九月身孕,怎能动剑心一急,玉面上罩上一层浓霜,一剑将花花太岁迫退,冷哼一声,一招“回风拂柳”旋身出剑,在方便铲下端切入,银芒一闪,大和尚右胁下断了两条肋骨,红光崩现。大和尚狂叫一声,扔掉方便铲掩住肋下,飞退两丈拔步便溜。

  银芒顺势一招“贴地盘龙”崩开铁佛手,由下盘锲入逍遥鬼的右侧。逍遥鬼向上跃起,铁佛手“力划鸿沟”向下急拦。

  “着!”方逸君怒叱一声,招出“流星赶月”剑由逍遥鬼右小腿贯入,猛一撇腕。

  逍遥鬼狂吼一声,跌下地来。要不是花花太岁及时攻出一招“吴刚伐桂”将方逸君迫迟一步,逍遥鬼真要做鬼了。

  “风紧!前途见。”花花太岁声出倏然收斧,三两起落,投入林中去了。

  逍遥鬼小腿肉丢了一大块,但他凶悍异常,猛地将铁佛手劈面向方逸君扔出,咬着牙拼命逃了。

  方逸君心悬爱妻安危,无暇追敌,收剑急向脸色发青,手按小腹的爱妻纵去。

  “云英,怎么了”他摘下她的剑,将她抱至路旁,替她轻轻揉动,急急地问。

  伍云英倚在他怀中,泪如泉涌,颤声说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哥,你独自回夔州去罢,我这不祥之身,不但有损你一世英名,而且令你陷入危机重…”

  “云英,不许你往下说。”他掩住她的樱口。

  “不,哥,让我说。”她挣扎,又道:“我已感到不幸的阴影已经掩到;他们,不许我重新做人,不许我有幸福的归宿,我不能让你…”

  逸君蓦地将她抱住,狂吻她的小嘴,不让她往下说。半晌,她才平静下来。

  良久,他替她拭去泪痕,抱她到坐骑旁,送她上马,神情肃穆地说道:“云英,即使是天下人皆与你为敌,别忘了有你的君哥是爱你的,而且我愿以生命和你共抗天下人。”

  伍云英热泪盈眶,激动地捧起他的虎掌,印上一连串狂吻,最后偎在颊上,颤声说道:“哥,谢谢你,即使在九泉之下,我会…”

  “走吧!记住:贼人恐不止这几个草包,下次见面,格杀无赦!我要大开杀戒了,别忘了你的暗器。”

  “刚才我以赤火流光弹毙了玉面魔,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会小心的。”

  方逸君将玉面魔焦臭的尸体踢入山沟中,拖开阻路的大树,飞身上马,并辔向西急走。

  白石江,在曲靖东北婉蜒而下,距县城不过五里地。本来这条江并不大,秋间可以徒涉,但春雨连绵,水位高涨,在滚滚江流中,有两条竹筏来往渡载行人,颇不方便,也相当冒险。

  两人两马一到江边,渡头人鬼皆无,两侧怪石荆棘向两边延伸,水声如雷在两岸怪石间滚动著。

  对岸,一条竹筏冉冉而来,三个撑筏人身披蓑衣,身材高大,正将竹筏向渡头撑来。

  逸君首先下马,含笑将乃妻抱下马来,牵着坐骑在渡头等候竹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