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

  “为何琴声，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不应该有个准确的方向么？”应雨叹息，他无法拥有准确的目标，只能继续随处寻找。

  云月峰，这是忘情道内一座山峰的名称。

  山峰之上，月光洒落之处，一道飘然的身影翩翩坐立，身前呈放一架古琴，正轻动着羊脂般的玉指，幽幽弹奏着，诉出她内心的诸般情绪。

  云轻舞穿着白色的裙裳，衣袂翻动，肌体如雪，内蕴流光，娇躯窈窕，多姿匀称，五官绝色非凡，每一寸都显得那般惊心动魄，眼眸像是无尽星空，深邃而看不见底。

  唯有她的长发，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来的乌黑长发，变成了雪白的头发，或者说她的长发终于变回了原型，梳拢在身后，整齐洁净，只有偶尔清风吹来时，才会优雅地荡漾。

  良久，曲终。

  云轻舞望着忘情道中的山山水水，又看看天上的星辰皓月，不禁脱口道：“你们总是在变化，可本质是否还如曾经？”

  山还是那山，水还是那水，星辰还是那星辰，明月还是那明月，可人……却已非往昔。

  不论是应雨，抑或是琴梦离，都与最初的曾经时发生了变化，即便本质依在，可终究还是不同了。

  轮回，让应雨只是应雨，而非楚轩，更非徐幽。

  而琴梦离……

  “究竟是什么变了你，你曾经并不是这样的。”云轻舞掩脸叹息，清晰的记忆在脑海中逐渐混乱，像是什么都分不清了一般。

  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可一般情况下，变化是不会有多大的，但却偏偏总有超出意料之外的事情。

  “你在想些什么？”一道平和的声音突然响起，随风飘荡在云月峰的周围。

  云轻舞缓缓地转过身，看着到达眼前的女子。

  琴梦离站在那里，绿裳轻摇，白发飘飘，面容虽然还如年轻一样，可一双眼睛却显现出了她明显的苍老。她曾也风华绝代，但在岁月之下渐渐变化。甚至再过几年，她会迈入黄土，永远地闭上双眼。她的年纪已经很大了。

  看着云轻舞，琴梦离的双眼十分温和，温和得不像是将《忘情天书》修行到当世最高层次的人。这样的人，早就应该忘情绝情泯情才对。

  事实上，琴梦离的确是如此。可她却需要故作姿态，以平和甚至慈祥的目光看着云轻舞，她有这不为人知的秘密。

  “可以告诉为师么？”琴梦离上前说道。

  她还不知道云轻舞已经从轮回盘中了解了她的一切。否则，她还能够如此说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