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着,甜蜜着(散文,07年)
��附近,我哭着要一把塑料的大刀。父亲不但没给我买,反而严厉的打了我的屁股,直到我自己哭的不想哭为止。并且家教甚严的家族理念从小就告诫着我,无论如何都不准开口向亲戚或朋友要钱,要玩具,甚至是一口零食。整个童年,我没有什么玩具。唯一的几样就是一个魔方,一个父亲自己动手制作的吊车模型,和跳棋、军旗、围棋以及象棋了。所以从那时就养成了看书的习惯,因为那是消磨时间不想玩具的最好办法。

  从小一直如此的家教,让我深知即使向父母要鞋穿也是枉然,故此虽然心里有些委屈,却也一句也不敢提及。

  母亲是个心细的女人,她能看到自己的儿子在心里盘算的任何事情。有一天我父亲上夜班,母亲就问我想不想要一双旅游鞋。我说想,当然想。翌日的清晨,那是自打我上小学以来母亲第一次送我上学,那天我们提前了半个小时出门。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胡同里,母亲带我来到了一个专门批发鞋的人家,和人家好说歹说的便宜买了一双旅游鞋。那是我一生的第一双旅游鞋,我清晰的记得那双咖啡色的棉制旅游鞋因为上面烫了个小洞不好卖,所以被母亲花20块钱买了下来当时正常的旅游鞋大概在80元左右。母亲脱下了我那双棉窝,放在包里,让我穿着新鞋上学去了。

  那时冬天很冷,我家旁边的运河水都冻上了冰,所以我一般都喜欢在冰上走着回家,又不耽误回家,又不耽误玩。当天晚上,我和我一个同学一起步行回家。在河面上玩的正美,不知是哪个缺德的捞鱼人把河面砸了个大洞,但没有围起来,我一脚就踏进了窟窿里。幸好洞不很大,我下半身掉了进去,上半身卡住了。等我爬上来,已经冻的不成人样了。

  我同学买了一盒火柴,我们就在河边点起了一小堆火,烤烤衣服裤子。我看着那双湿漉漉的棉鞋,想起了母亲给我买鞋的样子。怕她心疼,也怕她生气,就想脱下来烤一烤。

  一个小时过后,鞋烤干了。穿上后突然发现劣质的泡沫鞋底已经烤化了,除了一个完整的鞋面,脚下连一点鞋底都不剩了。

  怀着歉疚和不安的心,我穿着那双鞋回了家。吃饭时,我望着母亲的脸几次便想开口,可又几次欲言又止。我不想她生气,更不想因为我在一天就浪费了她很珍贵的20块钱而挨顿好打。

  就这样,我穿着那双没有鞋底的鞋足足走了两个星期才被母亲发现,因为她发现我的袜子一双双的被磨烂。结果可想而知,我不但穿回了那双白底黑面的破旧棉窝,脸上也多了几个清晰的手印。

  五年级。我和我们班的几个蹲班生混在了一起,大多比我大上3岁左右。几个人在一起除了学抽烟学喝酒就是偷看女厕所或者女洗澡堂子。从那时起才开始真正的早熟,懂的东西比同龄人要多的多。

  某日,看过一部香港黑社会武打电影以后,几个人都觉得热血沸腾,弄来几瓶啤酒就开始推杯换盏。酒到酣处,不知哪位仁兄提议我们几个结义金兰,携手共创一个今后叫人闻风丧胆的帮派。一致通过后,就开始着手给帮会起名字了。

  这位说:“不如叫十三太保吧!”

  那位说:“别逗了,那是一部电影,多俗啊!”

  这位说:“那叫十三匹狼”

  那位说:“你丫是不是看七匹狼看多了怎么不叫十三只豹子!”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最后起了一个俗不可耐的名字冷血十三英。

  那日按年龄排好了名次,记不得我是第几了,不是11就是12。十几个人走到了玲珑塔下位于西三环,撮土为香,一同跪倒在一座不知名的孤坟前。手持酒杯,齐声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