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七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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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静不下来。

  见葛副部长盯着万黛河,下意识地,崔剑也将目光投向万黛河。万黛河脸上始终保持着一股浅笑,那笑是粉红色的,偶尔,也显出一两道白,但崔剑看到的,尽是红,白被他忽略了,或者,他就压根没想到,万黛河这样的人,脸上也有露白的时候。粉红在他眼里一盛开,衬托得万黛河那张脸越发妩媚,等染了几杯酒,脖颈处那大片的空白,也渐渐跟脸粉红成一色,崔剑目光里难以抗拒地多出一道道诱惑。万黛河感受到了这目光,略带矜持地低了一下头,让崔剑的目光悬在了别处,然后启开朱唇,用性感的声音说:“三位都是我的领导,也是我的师长,黛河一直想请三位坐坐,聆听三位的教导,就是不敢贸然打扰,领导们的时间真是太珍贵了。今天黛河斗胆,绝无别的意图,就是想跟领导们拉拉家长,当然,也希望领导们能对万河的发展提点宝贵意见。”说完,她捧起酒杯,给三位敬酒。

  这番话让崔剑听得云里雾里,敘旧,有什么旧可叙?提意见,万河是江北建筑业的龙头老大,是地产界大亨,它的发展让人咂舌,用得着让他们几个提意见?等接过酒杯,崔剑就明白,今天这出戏,还是为搬迁而来

  他沉默了,收住心思,再也不敢心猿意马,更不敢想入非非。一本正经端起脸,摆出一副虚张声势的架势,开始等他们打下一张牌。

  陶副厅长跟葛副部长相视一笑,故意插科打诨,说些市面上流行的段子,再次把饭桌的气氛搞活。崔剑绷了一阵,绷不住了,对方并没提搬迁的事,更没提闸北新村,看来是自己多疑,多想。他举起酒杯,试探性地跟三位敬酒,除了万黛河略微推辞一番,他们两位,全都爽快地喝了。

  接下来还是不着正题,扯东谈东,扯西谈西,扯得崔剑都没了思辨力。毕竟他只是一院之长,常年处在相对封闭的环境里,社会上这些花边新闻,小道消息,听得少,谈得就更少,而且,谈这些需要一种功力,一种耐心,一种良好的酒桌修养。崔剑恰恰缺少这些

  听着听着,他又发起了呆,这顿饭,到底吃的是什么味道啊?

  就在他思想开小差的空,陶副厅长忽然说:“老崔啊,有件事忽然想起来,想问问你。”

  “什么?”崔剑一惊,脸色都变了。

  “最近我在办一件案,一件二十多年前的旧案。这案呢,真是奇怪,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殉情,死了怕有二十多年了吧,本来这也不叫啥案,但最近有人举报,说女人是别人害死的,是一起谋杀案。”说到这,陶副厅长顿住,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目光,却定格在崔剑脸上。

  “案子的事,我不懂。”崔剑道。

  “不,我不是跟你谈案子,我是跟你谈女人,也谈谈男人。你说,案中的这个男人,二十年来他该不该忏悔?”

  “忏悔?”崔剑似乎听出了什么,目光一抖,里面溅出一团火星。

  万黛河也被陶副厅长的话惊了神,陶副厅长跟崔剑谈这些,事先她并不知道,如果知道,她怕是就不来了。当然,这是万黛河的心思,崔剑并不知道。崔剑不知道的还有很多,比如万黛河有她自己的原则,哪些话该在饭桌上说,哪些话不该,这得有个数,不该饭桌上讲的,绝不讲。比如万黛河对自己的打扮,跟谁在一起,着怎样的服装,化怎样的妆,都有讲究。她今天这样打扮,这样化妆,绝不是为了崔剑。请她来的这两位,都是跟万河实业有着深刻关系的人,也是她万黛河不敢开罪开罪不起的人。他们打电话请她,焉能素面朝天就来?

  陶副厅长深一句浅一句往崔剑心上挠痒痒,万黛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