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r />   “错了,老弟!”臧天任道,“我们送你这个苦字不是说你真苦,而是说你放着大好前途看不见,成天叫苦。古语说出将入相,老弟你若出征,就是将军了,而熬起资历来对不住,哥哥又要说熬年资了你熬到彭大人百年,不就是兵部尚书到时升任靖武殿大学士,可不就是拜相了那时,你再提出新法来……”

  程亦风摆摆手:“罢了,罢了。臧兄,还是阿弥陀佛求我不要战死沙场吧。要早知回到京城会落得如此,我倒不如当初不作那篇策论,就死在安德。若能使一方百姓丰衣足食,将来死了,也不怕孔圣人责问我究竟把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朝廷里这套乌烟瘴气,我玩不来……唉……”

  “你果然当得这个苦字。”臧天任无奈地摇摇头,“不过,就像咱开头说的,你的这个性子,我看准你不会辞官。我等着拜相,等着你递呈新法。”

  对此,程亦风只有苦笑。两人都沉默了片刻,看外面夕阳西下,远近的房屋都浴在柔和的红光之中,显得岁月如此静好,便又发了些酸腐的言论,接着喝酒。一时又听楼梯口响起一阵胡琴之声,见一个老者带个卖唱妇人走上楼来,一路唱着“又寄征衣去,迢迢天外心”,挨座儿求赏钱。有人埋怨曲子太愁苦,要唱个香艳点儿的。程亦风和臧天任即嗟叹:“世事如此,叫人怎不愁苦呢”

  而偏此时,却听外面传来一个响亮的声音:“樾寇杀咱们,咱们没有不杀他们的道理。”

  楼上的茶客都一怔,纷纷向外看去。程亦风和臧天任也已经听了出来,这正是崔抱月在喊话。

  “好,是女英雄到了!”程亦风将崔抱月所受的封赏告诉臧天任:皇后亲自手书“巾帼英雄”匾额赐她,又着工部即刻去赣州崔家门前修筑贞洁牌坊和忠义牌坊须知古来修筑牌坊,按例要等到人死后,此所谓“盖棺定论”,给活人修立牌坊的,少之又少。而牌坊又分四等,即,御制、恩荣、圣旨,和敕造。其中以“御制”为最高,系皇上主动提出,并从国库拨银修建;“恩荣”次之,为皇上提出,而地方自筹银两建造;“圣旨”要地方官员先上奏章,呈报某人功德,皇上同意,下旨后,地方出资建造;“敕造”为最末一等,只有皇帝口谕,仍由地方自资修建。崔抱月双十年华即得两座御制牌坊,乃无上殊荣,只是她却没有回到家乡,而是独自在京城住了下来,据说上九卿下九流都同她来往颇为密切。

  “她的确是胆识过人。”臧天任道,“不过,被冷千山等人利用。可惜,可惜。”

  他二人朝窗外看去,只见街道里以崔抱月为首站着二十来个戴孝的女子,有的身怀六甲,有的手抱孩童,年长的已满头银发,年少的正值豆蔻年华,但无论老幼俊丑,人人都握着兵器,有刀有剑,也有烧火棍,除草耙,面色凝重肃然,俨然兵士待命的模样。

  便听崔抱月对围观的行人抱拳道:“如今樾寇横行,朝廷却重用那些没有脊梁骨的书生。只是一条大青河,难道咱们就不能打过去让强盗们血债血偿吗就非要等到樾寇再欺压到咱们的家门口来到了那时候,恐怕满朝的文武又像十几年前一样逃了个干净,只留下咱们老百姓任人宰割众位父老,你们说,咱们究竟是打,还是不打”她身后的妇女们即齐声呼道:“打!”

  围观的人群里响应者并不多,反而有人笑了起来,道:“崔姑娘的事迹咱们都佩服得很,不过,你是要带着这些妇道人家上前线去吗”

  崔抱月并不生气,挺胸道:“妇道人家又如何国家到了这紧要的关头,还有一口气在的,都要拿起棍棒刀枪来。况且,我们虽是妇人,但我们都不怕死,比起那贪生怕死只晓得逃跑的将领,我们至少敢和樾寇拼到最后一口气[进击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