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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眼,默然无语的退了回来。

  “太后今年才不过是比我大上几岁,本是可以好好颐养天年的,却没想到有人连太后都敢下手,简直胆大包天!”还是惠安先发的话:“宫内出了这等的事,要我如何放心的下你!你现在天天惦记着宫内分权,光总管职务都分成了三个人的份,让歹人有机可乘——”

  惠安毕竟是跟顺帝同父同母的姐弟,说话也不那么顾忌。

  顺帝点了点头,看向了皇后:“千山不也给你那边送了仙丹过去,叫人拿过来给太医看看。”

  皇后已经叫人去拿了,不过一会儿便有几个宫女送来,太医将玉瓶内的白色药丸倒出在盘中,小心翼翼的切开观察。

  曲澄抱臂远远看着,面色如常。

  “左阳小时候还是被这千山的仙丹救了一条命回来,谁想得到如今会有人在千山的仙丹中下毒。”惠安缓缓闭上了眼睛,有些疲惫的依靠在床架上。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三颗仙丹中,有一颗中生半夏含量极高,又另加入了微量其它药材,使得半夏服用后性状极为明显。”那太医说着回皇后娘娘,却跪在了顺帝旁边:“太后肩颈痉挛、瞳孔放大,也明显是半夏所导致的。”

  皇后惊得几乎要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臣妾若是吃了也不过贱命一条,可这仙丹本是要留着万一太子得了病症时使用,若是让太子服了这一颗,那就是谋害皇嗣!”

  顺帝脸色也极为难看。

  曲澄慢吞吞的跪了下来,沉声道:“没想到有人竟然胆大到敢在仙丹中下毒。这些仙丹曲某下山后一直带在身边,直到进宫交给太后与皇后。当时曲某还叫太医来检查了仙丹,必定是太后要入口的药品,千山入世也不得不要小心,却没想到还是被奸人所利用。”

  何荣儿听了这话,气的几乎要掉眼泪:“当初太医来了,自然是能检查仙丹,可根本不能讲每一颗切开来仔细查看性状和成分。千山的仙丹是从来不许太医单独拿走检查,怕的是方子被这些太医开始仿制。每年往宫中进献,都是直接交到太后和皇后手里的,又有谁能在太后偷换了药,又到皇后这里来换了?!”

  这整个屋内,每个人都演得沉闷,唯有何荣儿满脸是泪,指责的声音,激动而愤慨的回荡在屋子里。

  左阳似乎感觉到了每个人的面上都挂着事不关己的淡淡情绪——包括曲澄。

  “曲某只问皇上,我千山谋害太后有任何好处?千山的利益不过是这年多没多几个门生,和朝堂有半分干系。我若想谋害太后,用这等法子是不是太蠢了些。”曲澄转身面向顺帝,高声道。

  “怕的是人想拿这件事要对千山开刀,一边杀了太后,一边也将千山拖下了水不是?”顺帝冷笑。

  皇后接道:“千山已有四五年都没有人出任国师之位了,这刚有人来进了司命府就这样。若非说要将千山拖下水,臣妾觉得不会有什么人和千山有利益冲突吧。”

  何荣儿擦净了眼泪,在地上狠狠磕了两个头:“奴婢这话虽说的胆大,可也请皇上为太后做主——仙丹连奴婢的手也从未经过,一直放在太后身边,若非要说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瞒天过海,那也只能是这来头不明的道士!”

  “何荣儿!你放肆!曲澄堂堂国师,纵然和宫内朝堂都没有太多牵扯,却也不是你能这样妄称的!此事朕自然要查明,太后宫内之人都送去慎刑司,一个个审。国师也禁足司命府,待此事后续——”顺帝表情震怒,下的指令却是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