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施妙计安贼绝命,唐纥联兵复长安
�酒去了地牢。

  哥舒翰精神很萎靡,身体也虚弱得不成样子,真娘蹲下来,微笑说:“前辈,安禄山死了!”

  哥舒翰眼珠一转,立刻来了精神,瞧瞧真娘,半信半疑地问:“怎么死的?”

  真娘凑到哥舒翰耳畔,说了个详细,哥舒翰哈哈大笑,笑得疯狂放肆,如癫如痴,狂笑一阵,意味深长地道:“机关算尽,到头来还不是为人做嫁衣,

  报应啊,报应!”

  说完,一手抓起羊肉塞进嘴里大嚼,又猛喝一口酒,发出一阵狂笑。

  真娘不觉毛骨悚然,也不敢再看哥舒翰,匆匆离去。趁安庆绪给安禄山举行国丧,真娘携小惠偷偷逃走,可是,四处都有贼兵,刚逃出不远,就被叛军抓获,投入监牢。真娘和小惠被几个叛兵推搡着赶进监牢,没料到监牢里竟然关押着那么多女犯人。真娘和小惠被塞进一个空置的监房,在监房的隔壁,住着一个女犯人。

  虽然身穿囚服,满头凌乱的散发,女犯人眉宇间的气质却透出不寻常的气派,细瞧,那女子柳眉凤目,鼻若琼瑶,一张美丽精致的脸宛若落满灰尘、又将凋谢的牡丹花,落魄却难以掩盖风姿。

  真娘坐在监牢里潮湿的稻草上,心情糟透,想起杜甫的新作《春望》,情不自禁悲伤地吟诵道:

  “国破山河在,

  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

  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

  家书抵万金。

  ……”

  那美女子痴痴地听着,泪水潸然而落。站起来,走几步,手扶着铁栅栏问:“妹妹,这诗是你作的吗?”

  真娘道:“我倒是有这份拳拳爱国心,也有国破家亡之痛,

  只是写不出这么音韵铿锵、字字凝血的诗句。”

  女犯人叹惜:“大唐山河破碎,连诗人的心也破碎了。”

  真娘道:“这是杜甫的新作。”

  女犯人可能是长久关押在此,好久没有和人说过话,见真娘十八九岁年纪,

  灵秀聪慧,很是喜欢,端详着真娘说:“我的儿子,比你稍微小两岁,看到你,就更加思念他了。”

  真娘惊奇道:“夫人这么年轻,怎么也想不到你有和我差不多大的儿子。”

  女子脸上绽开笑容,问真娘从哪里来,真娘觉得同为天涯沦落人,也没必要避讳,伤感地说:“长安,夫人呢?”

  那女子流下泪来,凄婉地道:“我们都从那城春草木深的地方而来。”

  正说着,一个牢头走进来,分别往各个监房的人扔下一个馒头,又各自放一碗

  馊了的面汤。吼道:“没事不要在此瞎嚷嚷,小心割掉你们的舌头喂狗”。

  说着,恶狠狠地扫视了她们一眼,扬长而去,小惠努努嘴道:“狗奴才,总有一天,你们这些叛贼统统都被喂狗。”

  公元七五七年九月底的一个清晨,雄鸡一鸣天下白,天下兵马大元帅李豫锣鼓点将,令郭子仪为天下兵马副元帅,率领十五万大军开赴长安西,在香积寺以北,澧水东面列阵,大军分成三路,前锋由骠骑大将军李嗣业,中锋由郭子仪、后锋由王思礼率领。这李嗣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