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迥异
�”拉着张德明坐了,又道:“昔年大阿哥上过江湖术士的当,我出此下策也是不得已的事。”

  张德明叹一声道:“从八爷星位占之,我怎敢生你的气?我是自悔泄露天机,违了天条,恐怕有一日难逃天怒啊!”说罢黯然垂首。

  王鸿绪到底是翰林,觉得张德明的精明超出常情,审慎地笑道:“孔夫子乃万世师表,天降圣人教化斯民。但天人之理,鬼神之事向来避而不言,子曰‘六合之外存而不论’!董仲舒倒是试着以人事推天变,差点惹出杀身之祸!可见生死富贵,圣贤谁知。我学生素遵朱子之训,读书万卷,格物致知,也算通人。实在想不出,仙长何以就能看见这堂中白光紫气?白光系指何人,紫气又从何而来呢?”

  “三教不同流,自然所见不同。”张德明古井一样深邃的目光盯着王鸿绪,“山中老猿长啼,一呼百应;河中蚊龙愤怒,鱼鳖惊慌;肉身凡胎之人,谁能懂得它们言语?山人自永乐年间受业张三丰,于龙虎口斩关夺隘精参玄妙,精化为气,气化为神,神化为虚。居士富贵中人,怎知其中三昧?八爷府中的家奴,顶上黑雾盘旋;十四爷天潇贵宵,紫气流光;惟独八爷和你,命门中带着白气!”

  王鸿绪大吃一惊,忙问:“什么!我居然和八爷是一样的?”

  “差得远了!”张德明扫了一眼听得目瞪口呆的众人,一晒说道,“你不过文星当空,乃太白之气。只八爷这气,流光焕彩,郁郁勃勃不绝如缕,与十四爷从帝垣带来的天然紫光迥然不同,实在是奇哉怪哉!”

  八阿哥挥手斥退家仆,略一沉思,微笑道:“倒是请教,我和老十四都是龙种,何以有此区别?”

  “龙生九种,种种有别。”张德明冷然说道,“既然有别,命气自然不同!你若有份封王,我就敢断言,你顶上乃天子之气!”

  一阵寒风袭进来,众人都打了个冷颤,沉默良久,揆叙颤声说道:“仙长,此事岂可轻言?一语不慎,九族罹祸!你……”

  “贫道没有九族。观色望气,这房中都是八爷心腹,所以直言不讳。”张德明嘿然一笑。

  言犹未毕,八阿哥厉声断喝:“你住口!我不过闲坐消遣,聊作解闷罢了,你竟敢如此口吐狂言!如今圣明天子在位,皇太子辅佐朝政,贤德仁厚,天下皆知。哼!我府中三尺龙泉,割不掉你这牛鼻子的头么?”

  张德明霍地起身,目光咄咄逼人,许久又黯淡下来,颓然而坐,苦笑道:“我不是神仙,只不过一炼气术士而已,头自然是割得掉的。但我与八爷既有缘分,就不免有些干碍。”他说着,将一扇递给鄂伦岱,“你把这扇柄儿斩断了,看是什么结果?”

  鄂伦岱茫然接过扇子,看了看众人,抽出腰剑,轻轻一斩,已被断为两截,并无异样。众人正疑惑时,张德明一笑,说道:“八爷的折扇就在袖中,请取出来验看一下。”

  八阿哥忙从袖中取出折扇,顿时大惊失色,那把折扇居然也一断两截!众人都被这一手吓得脸如死灰,面面相觑!张德明傲慢地说道:“八爷,看来我这人头一时还割不得哟!”

  “倒看不出你这老道,对爷的脾气!”十四阿哥笑道,“八爷说过是游戏,哪里就真动刀子要你的命?八哥能有福当皇上,我最欢喜,岂不比那撕不烂的太子强一百倍?想不到今晚能听此佳音,我心中是美不胜言!”

  八阿哥讷讷说道:“十四弟呀!慎思慎言!一步磋跌,千古遗恨哪!”

  “说得好!”张德明莫测高深地一笑,说道,“‘佳’是八笔字体,一人执圭之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