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电影场又续前缘
渠边有一个小麦垛。赵锐锋牵韩玉兰来到麦垛边,赵锐锋坐下来让韩玉兰坐在他的腿上。用颤抖的手抚摸着韩玉兰凝脂般细嫩光滑的脸颊。那瀑布样倾泄的秀发,证实这不是梦。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他们分手时是八二年的夏天,如今已是九二年的夏天了。这没有玉兰的日子里,他是过的多么糟糕。没有了玉兰他就没有了灵魂,玉兰就是他的灵魂。他紧紧地抱着她抚摸一阵又亲吻一阵。生怕她消失了似的。他们从进玉米地就没有说一句话,他们没有时间说话,他们都在用心感受着对方,胜过千言万语。赵锐锋从头到脚抚摸着韩玉兰,抚摸着大汶河畔最美丽的姑娘,全身抚摸了个一遍,好像他的宝贝少了什么似的。沉浸在幸福中的韩玉兰没有动。随后他们又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沉浸在久别重逢之中的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玉兰母亲的呼喊声:“玉兰,你上那啦?”

  “妈妈,你在那儿?”是玉兰儿子带哭声的呼喊。

  两人一激灵,他们赶紧分开,站起身,韩玉兰整整衣衫,用手往后拢拢长发,对我心上人轻轻地说:“你在胡同口等我,我回去就走。”赵锐锋点点头。

  韩玉兰急冲冲地跑出去了玉米地。隐身在玉兰后面的赵锐锋还听到玉兰母亲的抱怨:“解个手还用这么长时间,还跑进着湿漉漉的玉米地里。王锐都急哭了!”随后他们就远去了。赵锐锋随后出了玉米地,用手扑打了下身上的玉米花。这时韩玉兰已推车从胡同那头过来了。后车座上坐着那漂亮男孩她的儿子王锐。两人凑了头就肩并肩像夫妻一样朝东走,直到快到石桥才分开。他们怕油坊里的玉兰哥哥韩大猛看见。韩玉兰先走几步,赵锐锋后走几步。在村口赵锐锋赶上韩玉兰,他们没有进村里,而是从村外河沟朝东走。这河沟原是护寨河,这河边是一排大柳树,下堕的柳丝随风摇拽,在黑暗中像是团团晃动的烟雾似的。在这静悄悄的路上,他们靠的更紧了。空气中弥漫这湿漉漉的水气和玉兰身上的熟悉的香气。那气息差点把赵锐锋晕倒,他想拥抱韩玉兰,可是有男孩在身边他不敢造次。他们就这样走着,过了东门外的石桥,又越过路两边的几户人家,就是去东武庄的大路。他们怕遇见人就没有走大路,拐上了南边的小路,走在了小路上他们的心才轻松起来。两人走着走着,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赵锐锋知道这时问孩子的事有些唐突,他得找个恰当的时候。他知道如果王锐真是他们的儿子,他不问她也会说的。

  他们不说话,那漂亮小男孩说话了,他已经是上二年级,知道点事了,今晚妈妈不走正路拐上北面胡同和这位像伯伯样的男人会合,他就觉得奇怪,妈妈是怎么了,记得在矿上时妈妈最生气的就是到他家去的拿着礼物的不同叔叔们,妈妈总是连人带礼物拥出门外,几乎是天天如此。妈妈从未留下过一个人,给一个人好脸色看,今天是怎么了。妈妈怎么和爸爸以外的男人这么亲近。这人是谁?他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带着疑问问妈妈:“妈妈,这位伯伯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他为什么送我们?”话里明显带有不快。

  “他呀,是舅舅,是送我们回家的,你从出生就没有回过家,你怎么认识舅舅”

  “那我们怎么不回姥姥家?”

  “是姥爷不让回,怕耽误你上学。这不是回来了吗?”当初韩玉兰和王新汶结婚,玉兰是像父亲做过承诺的,她十年不能会西武庄的,韩虎怕玉兰不离开她和赵锐锋会死灰复燃。具体为什么定十年,也许韩虎认为十年他们就断了念想的,不想女儿一回来就投如情人的怀抱,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舅舅是学里的老师,他以后你进了四中他会教你呢!快叫舅舅!”心怀鬼胎的妈妈忙转移了话题。

  “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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