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将军的女儿
  赵锐锋他们吃完饭时,余晖消失了夜色降临了。石料厂的十几盏电灯突然亮了,一下把石料厂照的亮如白昼。他们纷纷放下饭碗,拉起自己的板车纷纷离去,他们的夜班开始了。当赵锐锋和韩天宇拉车来到过磅小屋时,过磅屋关着的小门“啪”地打开了。从小窗里探出一张奇美的女孩的脸,一股女孩身上特有的香味扑面而来,“赵哥、韩哥,这么早!”

  “京京,你也早,能不早吗!这是我们今年最后一个班吗?”赵锐锋和韩天宇和女孩搭讪着。

  “是呀,这是最后一个班了,时间过的真快呀!”女孩伤感地看着他们走远,心里有些不舍。看得出这美丽的城市姑娘和这些车伙子关系很好。按说任何城里人都不会看得起农民运输工的,别说是一个美丽的城市姑娘。城乡差别早把他们分开了,结果恰恰相反,他们亲如兄妹。其实他们的关系也是经过一段时间才建立起来的。赵锐锋他们初来上班时,冷眼朝过磅屋一望,却让他们大吃一惊。环境恶劣身出荒山野岭的过磅屋竟藏着这样一个美人。与石料厂的自然环境是那样的不协调。女孩的脸是那样白嫩,像鸡蛋扒了皮。如瓷如玉的皮肤更显的唇红齿白。那眼白如水银、眼珠如点漆。在农村那里,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孩!那真如老仲俊说的,这女孩比戏台上的旦角还要照人。等到女孩走出过磅屋。这样的人物怎么会隐居在这里,这自然是有原因的。就像赵锐锋和韩天宇一样不在大学里上课而在石料厂拉车一样,是特殊年代造成的结果。京京本生在北京一个军官家庭,父亲是中国最年轻的少将。妈妈是解放军总政文工团独唱演员。京京是他们的独生女儿,因她生在北京取名京京。京京从小就喜欢唱歌,受到妈妈的精心培养。她五岁就登台演出,她歌声优美有小百灵鸟的美称。有人说她将来一定超过她母亲成为中国歌坛一进而冉冉升起的新星。谁知风云突变,运动来了,爸爸受到冲击,被林彪“四人帮”打成军队走资派的爪牙而解除职务下放到该省城劳动改造。从此他们一家都来到省城,爸爸在军区兵工厂劳动,妈妈在军区招待所工作,京京在某小学上学。由于家庭变故,京京受到严重创伤,从此再也没有登台跳过一次舞,唱过一回歌,小白灵一哑就是八年,高中毕业她也没有好果子吃,被分到环境恶劣的石料厂当过磅员。由于特殊的经历,京京从此没有过一次笑脸。她那毫无表情的样子惹怒了这些农民运输工,认为是对他们的轻视,深深地伤了他们的自尊。玉树村的长毛几个坏小子气不过,专门弄恶作剧气她。有人车拉到磅上手却没事似的扶着车把,或故意放磅上一只脚,“干啥?干啥?”逼的小姑娘不得不说话,眼睛自然是翻着的。逗的长毛几个车伙子们哈哈大笑。赵锐锋、韩天宇气不过就批评了他们,他们才收敛些。

  京京注意赵锐锋、韩天宇两位帅哥是当月的工资结账。两人创下建厂以来运石的最高记录,他们一个人相当于两个人的工作量,自然工资是平常人的两倍了。更让她惊奇的是两人的特殊经历。他们的遭遇让她同情,原是能力考上北大的赵锐锋竟是光棍更让她震惊。社会对他们太不公平了,怎么让这样的人受这样的苦难。面对他俩京京扪心自问,自己家庭惨遭不幸,但自己毕竟还有份吃国库粮的清闲的工作,比他们奴役般的生活,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自己比他们强多了。自己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了。以后小姑娘的心情慢慢开朗,才有喜欢脸了。慢慢的对农民运输工了解多了。慢慢地对他们有了好感、有了同情。这些苦命人特别能吃苦,快到下班时累的一步都不愿意迈,看看就要倒下去了但还坚持着,不知他们干瘦的身体有多大的能量。他们是每天都是用完最后一点力气的才下班的。

  京京真正感激他们是在一月后上夜班时。石料厂小磕石机分白班夜班,一月一换。第二个月京京和赵锐锋他们运输工分到夜班。夜班是从下午五点到夜里下一点。石料厂只有小磕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