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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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来玩儿不就是费钱吗。”我说,“还是走国道吧。”

  “行咧,听你的。”司机方向盘一打,我随着转车的方向一歪,又正回来,“可别说我没劝你啊妹儿,国道开起来没有高速稳当咧。”

  “走着吧。”我笑起来。

  这条路的确没有高速路宽阔和平整,速度也不快,我打开窗户,望着远处变化的山峦和树木,有些山上压根儿没有树,只有毛毡质感的乱草丛,贴着地皮生长。狗尾巴草倒是茂盛得很,一片一片不太整齐地起伏着,像是野生的、绿色的稻田——稻子成熟前是不是和这很像?我搜刮自己的记忆,居然没有找到;自己猜测了一会儿,又心不在焉地放下来。

  我还真当过农民,自个儿种过地,只不过种的不是粮食。

  修行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开的挂,虽然开挂太大掠夺资源太多,目测管理员正在想法子封他们的号,不过从民生角度说还是挺造福百姓的,改良出的稻种存活力比杂草还强,既不用除草也不用松土,农民种田,通常就是把上一批稻子留一部分,然后成熟脱落的种子就会自己长成一片。

  身为一个种田是天赋技能的中国人,我头一次看见那些郁郁葱葱跟杂草一样疯长的粮食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的。而且他们的粮食不是一排一排整整齐齐的样子,强迫症快要被逼死了。

  年年风调雨顺,无涝无旱,粮食长虫农民也懒得管,付出的最大劳动,就是在成熟的季节每天往田埂上一坐,聊天的同时顺便赶赶鸟兽,要是来的鸟兽不多,他们连赶都懒得赶。

  在那边的底层,活其实是很容易的,吃饱、穿暖地活也很简单。

  但人们没有生活。

  这不是我想要体验的种田,所以我选择了种植一种“很不好伺候”的观赏花。它对于生长环境的水源质量非常苛刻,水要好,不然不会开花;但是又不能距离水源太近,因为土地太湿润,不仅不会开花,还会死亡;而且这种花虽然也可以单独生长,却社会性极强,一朵花开了,所有花都会在同一时间段快速盛开,一朵花死了,所有花都会死。

  就我个人的养殖经验来说,它们其实很好伺候。虽然对水源和湿度要求高,但它们不挑剔温度,也不太容易生病,尤其是一养一大片的时候,它们的抗病能力会有显著增强。

  这种花学名为香铃,人们一般就喊香花,因为它开花的时候香味浓郁,一朵花的香气能覆盖将近两百平米空间,一朵花闻起来有点像是百合香味的加强版。它的特色之一在于不会香得过分,而且香气会随着花朵的数量而变化,其次就是每一株都会开出不同颜色的花,甚至还有黑色的。

  我曾经种过数百公顷的香铃,难以置信的是,那些五彩斑斓的、铃铛一样垂下的花儿会在我走过的时候轻轻摇晃,发出一种清脆的女孩儿嬉笑一般的声音。在最初我挑水灌溉它们,因为不会疲累,所以每天几乎是不眠不休——那些欢快的笑声变得像是哭泣,然后有一天我浇完水,在花田里睡着了

  是香气使我睡着的。

  当我醒来,我发现距离我最近的几株花生长得异常柔软和纤长,它们包裹住我,为我遮挡了阳光和雨水,并且结出五彩的果实作为馈赠。

  厉害了。

  我第一反应是它们成了妖修,但很快我就发现它们并不大量吸收灵气。它们好像遵循着另一种特殊的生物本能,当它们的族群扩大到一定程度,会生出粗浅的智慧来,就像是蚁群那样的群体思维,但没有头领和不同兵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