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奚落
��这种时不时中断通信的异地恋,就更难熬了。

  手机甩一边,把装着信的纸箱子放腿上,一双长腿搭在皮墩子上,林艺浑身没劲儿地窝在窗边的沙发椅里,借着窗外天光一封封地看着那些信。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但肖延写给她的信已经攒了半箱子。

  这个不爱说话的男人,一腔热血滚烫,他的感情热烈极了,也内敛极了,若不是出任务,每个星期雷打不动两封信。

  有时写新闻实事的感想,有时则分享读后感或者对身边某一件事的感悟。

  认真剖白自己的同时,努力了解她的点点滴滴。

  他不知道如何将自己的心诉之于口,就将它们留在纸上。

  他和她一样,无数个孤单的夜晚,伏案写信诉说相思。

  她以为这样就够了。

  可随着年关将至,人们成双成对的出现,家家户户都欢喜和乐,她却只能借着这一封封厚厚的信排遣心中酸楚。

  莫名的,就想哭。

  她很想他。

  想念夏天的时候和他牵着手走在街上,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背景。

  风儿不喧嚣,阳光不暴烈,行人也不吵闹,一切刚刚好。

  他的手很宽大,很暖和,很干燥,她只需握住他三根指头或者两根指头,就足够踏实。

  他的脚步声沉稳干脆,一步一步好似经过丈量,每一步都差不多远,就这样坚定地走在她的身边,从日暮走到华灯初上。

  他个子很高,站在阳光照来的方向,就可以把她收到自己的影子里……

  林艺讨厌这样哀怨的自己。

  虽然一次见面,就要支撑半年或者一年的回味,但比起上辈子,她已经足够幸运了。

  这世间哪会有十全十美的事呢?

  生命中能有这样一个值得她倾心相恋的人,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整理好思绪,把信收好放柜子里,林艺摸摸腿边蹭来蹭去的狗子,决定下楼待会儿。

  哪怕陪着老太太说说话摘摘菜叶子,抑或帮着她纳几针鞋底,也好过独自待在卧室里忍受相思蚀骨。

  老太太特意给她做的室内拖鞋,是手工百纳底,黑丝绒布面的,走起来悄无声息。

  狗子厚厚的脚垫,也赋予它足够强悍的潜行天赋。

  因而一人一狗慢慢下楼,竟没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林艺不是那种老远就喜欢咋呼的性子,因人还在楼梯上,就不曾出声叫人,哪知她刚到二楼楼梯口,还没来得及下楼,就听得底楼客厅里有人说话:

  “哎!老陈啊!听说你们家老三终于定下了?”

  保姆阿姨在厨房里哗啦啦的洗菜,肖建国夫妻今日出门会友,老爷子也约了人下棋,两个哥哥早已分出去单过,并不会成天回来,因而这会儿就她和老太太在家。

  听得有人与老太太闲话家常,听声音貌似是隔壁赵老太太。

  她们做了几十年邻居,关系极好,经常在一起说话。

  俩长辈聊天,又是在说她,林艺不好意思偷听,就想回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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