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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泡尿,然后慢慢地重新下楼,打量一下那些坐出租汽车的女孩,她们都穿着透明的衣服,涂脂抹粉,搽着香水,显得放肆而机灵,但也许已烦得要命,腿也迈不开了。我来回走动的时候,在想像中了她们每一个人。这地方到处是专有生理名词和动词,所以我才完全有理由肯定在这里能找到我的老朋友麦克格利高尔。我不再考虑世界是什么状况,这有多好我之所以提到这一点,是因为,正当我在研究一个好水灵的屁股时,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几乎又出了神。我在想,天啊,也许我应该打道回府,开始写书。一个可怕的想法有一次我整个晚上坐在椅子上,一无所见,一无所闻。在我醒来以前,我一定已经写了厚厚的一本书。最好不要坐下。最好不停地盘算。亨利,你应该做的是什么时候带许多钱到这里来,看看你能尽兴到什么程度。我意思是带一两百美元来,像流水一般花出去,对一切都说“行”。那个线条清晰、样子很高傲的妞儿,只要多给她两个钱,我敢打赌,她会像鳝鱼一样蠕动。假如她说二十块你就可以说没问题假如你说嘿,我有一辆车在楼下让我们去大西洋城玩两天。亨利,你没有车也没有二十块钱。不要坐下别停下。

  我站在舞池的栏杆旁,看他们翩翩起舞。这是无害的娱乐是严肃的事。在舞池的每一端都有一块牌子,写着“禁止不合礼仪的舞姿”。也好。在场地的每一端竖这样一块牌子没有害处。在庞培他们也许挂起一个男生殖器。我们这是美国方式,但都是同一个意思。我绝不能再考虑庞培了,不然我又要坐在这里写一本书了。别停下,亨利。心里想着音乐。我不断拼命想像,如果我有钱买一迭舞票,我会过得多痛快,但是我越拼命,越往后溜。最后,我站在齐膝深的熔岩里,毒气窒息着我。杀死庞培人的不是熔岩,而是促使火山喷发的毒气。所以岩浆淹没他们时,他们的姿势都这样奇怪,好像没穿裤衩一般。如果纽约像这样突然被淹没这将造就一个怎样的博物馆啊我的朋友麦克格利高尔站在水斗旁擦他的那玩意儿东区专门为人堕胎的家伙被当场抓获修女们躺在床上互相手拍卖商手里拿着一只闹钟女接线生在电话交换台旁说脏话j.p.摩之流j.p.摩之流:指摩父子,美国金融家、工业巨头。译者坐在马桶上平静地擦屁股穿橡皮裤子的家伙正在搞逼供脱衣舞女郎正在演最后一场脱衣舞

  站在齐膝深的熔岩中,我的眼睛被子糊住了:j.p.摩之流在平静地擦屁股,而女接线生们则在交换台上接线,穿橡皮裤子的家伙在进行拷问,我的朋友麦克格利高尔在擦掉那玩意儿上的细菌,把它弄干净,放在显微镜下检查。每个人都没穿裤子,包括那些不穿裤子、没有胡须、没有唇须的脱衣舞演员,只有一小块东西遮住了她们光彩耀人的小眼儿。安托丽娜嬷嬷躺在修道院的床上,肚子扎得紧紧的,手臂交叉着,正等待着复活,等待着,等待着没有疝气、没有交、没有罪孽、没有邪恶的生活,同时一点一点地啃着一些动物饼干、一只辣椒、一些特级橄榄、一些猪杂碎冻。在东区,哈莱姆、布朗克斯、卡纳西,布朗维尔的犹太小孩把活动小门打开又关上,手忙脚乱,转动香肠灌填机,堵住下水道,为挣现金而拼命干活,要是稍不专心就得滚蛋。我口袋里要是有一千一百张票子,还有一辆劳斯莱斯在楼下等着我,我就会像神仙一般,分别去每一个人,不论年龄、别、种族、宗教、国籍、出身、教养。像我这样一个人没治了,我就是我,世界就是世界。世界分成三个部分,其中两个部分是丸和意大利面条,另一个部分是巨大的杨梅大疮。那个线条清晰、样子高傲的妞也许是一只冷冰冰的雌火,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臭窟窿眼儿。超越了绝望和幻灭,就不会有更糟糕的事,你的无聊会得到补偿。没有什么比机械时代的机械眼睛咔哒咔哒照下的明快欢乐更讨厌、更空虚了。生活在一只黑匣子里成熟,一张负片在酸的作用下,产生出一个瞬息间的虚无影像。在这瞬息间的虚无的最靠外的边缘上,我的朋友麦克格利高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