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高家妇(三)
使之爆裂发声,以示各家各户驱逐瘟神,渴求安泰之美好愿望。

  除了看门守更的,高府上下皆围至北院,一时间黑压压的将北院挤得水泄不通。

  许多年之后,禾仍记得那夜自石阶上摔下之感。

  禾站立于厅堂通往院子之石阶上,不知何人,自其身后撞了而来。禾最本能之应,便是去抓身旁汪氏,谁曾想天冷地滑,又是毫无防备,主仆二人一并往前栽倒。

  高融此刻就立于汪氏旁侧,其急忙伸手去拉,可事发突然,纵高融身手敏捷,亦只就近抓住了汪氏,而禾则被摔下了台阶。

  众人手忙脚乱的扶起二人,高夫人赶忙命人将禾送回房里,又即刻命人连夜去请了郎中。

  待子正一刻,禾便开始腹痛,但因年节,禾亦不敢声张再去请郎中,只命吉祥煮郎中所开安胎之药频频服下。

  象高府这样的官宦世家,于年初一晨起总以红绸包裹之竹子以做开门爆竹。

  爆竹响起来,噼里啪啦之爆竹声后,碎红满地,灿若云锦,取“满堂红”之好彩头。

  听闻爆竹声响,禾忽的一惊,腹痛便又加重起来。不到半盏茶功夫,便觉一股暖流自下身流出,禾只发出一声尖叫,便痛死过去。

  待禾醒来,已是午正二刻,其隐隐听到吉祥带着哽咽之声在低唤自己。禾缓缓睁开双眼,瞧见床梁之上悬了一把招魂之伞,吉祥之面容亦慢慢变得清晰。

  吉祥见禾醒来,赶忙用衣袖拭了拭泪水,道:“小娘子,您可算醒了,您可吓死我了!”说完便扯着喉咙唤汪氏。

  禾面无血色,声音极弱的询吉祥:“是孩子没了吧?”话音未落,泪水已夺眶而出。

  这时,汪氏已经拐脚入得屋内,其虽被辛融抓住,却仍是伤了脚踝。

  汪氏顺床沿坐下,柔声安慰禾道:“二娘子,您还年轻,养好了身子,将来还怕没孩子?”言毕,轻轻拿帕子拭去禾眼角的泪水。

  厅堂里,高夫人听人来回说禾醒了,便转头对柳氏道:“你过去瞧瞧,只说这大年节的,迎来送往拜年投名刺的人多,我亦是不得闲。”

  柳氏应声方才跨出厅门,便听佟氏道:“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本配不上咱家的门楣,即是硬贴上来,一样坐不稳正室。这不,大年节的就弄的如此晦气。”高夫人厉色瞧她,佟氏便不再出声。

  柳氏出得北院,见四下无人,便对贴身婢女翠红道:“夫人面上不露什么,心里定是对二娘子已生了厌心。毕竟这大年节的摊上这么个事儿,着实晦气!”

  翠红轻声答道:“二娘子亦是薄命人人,这才嫁进门过了几天好日子啊。”柳氏摇了摇头,径直往后院来。

  天上微微飘起了雪花,柳氏紧了紧氅衣领,加快了步子。

  禾见柳氏入内,欲起身相迎,柳氏赶忙制止。瞧着禾毫无血色之唇,询汪氏道:“你们二娘子可曾进些补气血的汤水?”

  汪氏含泪答道:“二娘子连口水亦是不曾饮下。”

  柳氏转头缓缓对禾道:“孩子,我亦是为娘之人,怎能不知晓你心内之痛?你还年轻,日后定能再生养,此刻养好身子最紧要,切莫作践自己。”

  边言语边接过汪氏所递之汤水,又道:“你不为旁人,亦该为亲家夫人啊,她若知晓,又会是何等样伤心呢?”

  禾听到“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