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又是截然不同的处境
;杜子规窝在一张破烂的沙发里,用宽大的黑色八卦袍将自己紧紧裹住,似笑非笑看着傲骨铮铮的桃夭夭:“傻丫头,我杀你作甚?”

  桃夭夭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那你捆我作甚?想要我的身体?!哼!还是杀了我吧!”

  杜子规忍俊不禁的笑起来,往黑袍中缩了缩,连连摇头:“你这家伙,我可是在保护你呀!你说说你,就带了那么几只臭鱼烂虾,便敢去找神侯的麻烦——若不是你对她没什么用处,怕是连我的面子也换不了你一条命。”

  “你有什么面子?”桃夭夭一脸轻蔑,“你那面子还没我的面子好使呢!”

  杜子规正想说些什么,忽地一阵阴风吹来,撞开了屋门。覃天柱铁塔般黑沉沉的魁梧身子出现在门口。

  “这是……”桃夭夭看向覃天柱,打量了几秒,惊呼道:“覃天柱?!鬼将?!杜子规你疯了?!你把他炼成鬼将,会害他永世不可超生的啊!”

  “说什么永世不可超生,不存在的。”杜子规一边说着,一边深情地望向门口的覃天柱:“二胎都放开了,不存在超生的困扰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桃夭夭下意识的想要辩驳,愣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杜子规话里的意思:“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杜子规笑着,张开怀抱,像是迎接归家的丈夫一般,小鸟依人的倒向覃天柱的怀抱。

  覃天柱仍是那副憨厚老实的笑,轻而易举的将杜子规抱起来,扛在了自己宽厚的肩膀上。

  你侬我侬,情意绵绵。

  但桃夭夭可生不出半点为好闺蜜感到开心的情绪。恰恰相反,她惊恐地盯着杜子规,失声叫道:“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鬼魂无法举起肉体凡胎!

  这群12克的亡魂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形式来干扰一个活物,甚至靠着阴气鬼气凝成的武器,直接伤害到活物的肉体——但阴阳有别,亡魂绝对无法举起生灵,哪怕是十殿阎王,也举不起一只小小的蛐蛐。

  这是阴阳,是法则,是万有引力似的定律。

  可覃天柱区区一个欺负秃头柳树精的鬼将,凭什么能把这个化作原形起码有半吨重的老娘们儿扛在肩膀上?

  “有什么不可能的?”杜子规轻抚着覃天柱的脸颊,斜眼看向桃夭夭,眼中满是得意,抖了抖道袍的衣袖:“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什么不可能。”

  被绑来接近半天的时间,这是桃夭夭第一次觉得,黑化了的杜子规原来是如此陌生。

  她往角落里缩了缩,不知不觉间,已经不敢再那么倨傲地同杜子规交谈,调门低了不少:“你……你口中的‘我们’,到底是谁?”

  “很多,很多人。”杜子规扬起手,垂下的袍袖像是一把黑色的蒲扇,卷起阵阵阴风:“我们并非孤单——你所知道的羊永诚、镜鬼、白虎寨、在武陵那间公共厕所里圈养女鬼的常威……都是我们的同袍。当然,那几个学艺不精的都被你们宰了,不过嘛……呵呵,这仇也记不到你的头上。”

  “那回记到谁的头上?”桃夭夭连忙追问着,想到自家的一家之主,心悬在半空。

  杜子规掩嘴轻笑,和桃夭夭对视着:“你猜对了。一些杂鱼,死则死矣,可羊永诚那样的重要角色,他们是不会放过宋九月的。”

  “老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