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让熊廷弼起复不了的阳谋
emsp;此时,想到适才王安所言,方从哲这位历经晚明各种政治风暴的浙党大佬,却是对于那可能令东林党人吃瘪的国舅爷,有了几分兴趣……

  宫城内,东林党一众阁臣,四处看了眼周围空旷,就是巡逻的禁军也离得远后,这才又继续讨论起来。

  “你们是对我同意陛下召熊廷弼入京有异议?”叶向高开口道。

  众人听后互相看了一眼,而后点头,已然默认。

  叶向高见此,又道:“我知你们心意,同意招熊廷弼入京,确实对不起大来,可是我们不同意其入京,难道他熊飞白就进不了京吗?”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并未回应,他们也知道倘若皇帝真心让熊廷弼入京,确实不是他们能够阻止的。

  “就算我们封还陛下圣旨,不准熊廷弼入京,可是中旨一出,你们说他熊飞白会乖乖等内阁旨意,而不受中旨入京吗?”叶向高见众人未回应,又继续加重语气道。

  在场东林众人听后脸色又冷,他们知道叶向高所言确实不虚,熊廷弼被弹劾罢免,心里自然有怨言,就算此番是皇帝的中旨召其入京,他也肯定不会封还中旨的。

  若是这样,有了起复名义,就算接到的不是内阁旨意,熊廷弼到时候肯定也会入京的,这是他们根本阻止不了的。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韩爌率先道:“可就这般让熊廷弼入京,岂不是让朝野耻笑我东林无能吗?当初我们百般谋划,才让方从哲屈服,同意罢免熊廷弼,今日若是让熊廷弼官复原职,这不是让我东林前番谋划皆成无用之功吗?”

  “虞臣,我知你心思,可是我东林党内,有谁于兵事上,可比大来知兵?如今大来为建奴大败,已是丢尽了我东林脸面,此番我等若是举荐不了能人,他日大来兵败之罪,必因此辱我东林名声,此事不可不细察之!”

  说到这里,叶向高顿了一下,继续道:“熊飞白经略辽东时,建奴老贼努尔哈赤难有寸进,与大来相比,已为奇功。今日大来卒,若是我等举荐之人,不如熊飞白,必惹朝野非议,故而,我等索性不如顺水推舟,让熊廷弼入京。”

  叶向高话中的“虞臣”,乃是韩爌的表字,其字虞臣,号象云,山西省蒲州人。

  “可是,若是让熊飞白就这样入京,陛下必令其再复辽东经略之职。如此,若是熊飞白再于辽东取得战绩,令建奴不得寸进,这不是打我东林之脸,让外人说我东林嫉妒能臣,有良将不用,却以东林不知兵事之庸臣领兵,使得朝廷大败于建奴,辽阳、沈阳之失,皆为我东林之责吗?”韩爌立即说道。

  他想不通叶向高怎么会不明白,一旦军事才能出众的熊廷弼再次经略辽东,倘若他在如此危急时刻,对抗日益强大的建奴,取得比袁应泰更出色的战果,外界会怎么去批判身为东林党人的袁应泰和他背后的东林党。

  这种时候,在韩爌看来,更应该坚定不移的阻止熊廷弼入京,除非袁应泰战败,失去辽阳、沈阳等城塞的职责,彻底和东林党撇清,否则绝对不能让比袁应泰出众的人去经略辽东。

  “目光短浅,我说了允许熊廷弼入京,可我却没说过,能让熊廷弼容易的起复,这其中的意思,你们还不明白吗?”叶向高适言提醒道。

  在场东林众人听后,细细思索,皆有所悟,仿若明白了什么一样。

  “阁老的意思是让熊廷弼做不了辽东经略一职?”韩爌目光闪烁道。

  “正是!”叶向高点头道:“既然我们阻止不了熊廷弼入京面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