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怎可能?她怎可能认识那人?

  一定是听错了。

  静默片刻,狂风刺骨,雪意来袭,他翻身上马,急赶往定远侯府。

  …………

  东宫寝殿外,剪兰缝菊礼迎太子轿辇,见宋鸣珂形容狼狈,身披不合身的宽大外袍,且余桐和近卫无一相伴,不由得震惊。

  宋鸣珂没作任何解释,匆忙入内,命人备水沐浴。

  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池,乍然觑见木架悬挂的玄色袍子如人影晃动,她第一反应居然是赧然抱住平坦前胸,随即笑自己傻透了。

  多亏他在。

  回顾今夜每一个细节,他果敢、狠辣而不失温雅地护她周全,她却连半句道谢之辞也没说出口。

  屋外寒风凛冽,满天抛洒着珠玉似的飞雪,那人把御寒外衣留给她,不知现下到霍家了没?

  宋鸣珂浑浑噩噩穿好中衣,行至内间妆台前梳理长发,忽闻院落有人低声交谈。

  “余桐他们回来了?”

  “殿下,李太医身边的药侍小童,冒雪送来一纸药方。”剪兰大抵也觉不寻常,慌忙入屋,呈给宋鸣珂过目。

  拆开草草封好的便笺,上面仅有寥寥四味药名——天麻、没药、防风、王不留行。

  刺目锥心。

  宋鸣珂大恸,紧咬下唇,才不至于哭出来,眼泪早已不争气地滑落衣襟。

  她颤声发令:“剪兰,伺候更衣;缝菊,即刻去昭云宫,请皇后与太子尽快移驾福康宫,不可声张。”

  延迟两月,她终究要面对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