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别喝”

  宋鸣珂以惊人速度奔入亭中,一把夺了兄长的勺子。

  “何事毛毛躁躁的这是定远侯府少胡闹”宋显琛惊诧不已。

  “哥哥感觉如何”宋鸣珂眸带关切,噙泪端详他,教他云里雾里。

  妹妹自幼任意妄为,时常因琐事耍小脾气,偶有古怪言行,如今日这般失态,倒不曾遇到过。

  宋鸣珂见他未语,焦虑之色愈加明显,追问:“可有不适”

  凝望她光洁如玉的额头鼓起一块淤青,宋显琛心中一痛,柔声问:“小脑瓜子怎么了疼不”

  宋鸣珂不答,以汤匙在喝过几口的药膳中搅了两下,忽而蹙眉,眼神如刀似剑,猛力硬拽着他大步出亭,边走边寒声发令:

  “剪兰,带上炖品,备车后门”

  “缝菊,知会侯爷,我们先回宫”

  “余桐,速去东城大街,请李太医入宫,切莫声张”

  宋显琛被她风风火火架至甬道上,懵了:“晏晏,你在闹哪一出”

  “我撞到额头,得尽快请李太医瞅瞅,你陪我回去呗”她灵动水眸转了转,小嘴一扁,撒娇之意透着三分假,七分真。

  宋显琛虽觉她古怪,但他一向以妹妹意愿为先,遂顺她的意,命内侍余桐照办。

  路过霍家一名老管事跟前,宋鸣珂悄声问:“谁送的药膳看仔细了”

  “是半个月前进府的小丫鬟。”

  “转达世子,兴许有人借寿宴混入霍家闹事,务必拿下与药膳相关之人,严加看管,切记保密。”

  宋鸣珂脚步不停,眉宇间一改平素娇软,氤氲着不容置疑的肃然。

  宋显琛拗不过她,唯有随她从后门离府。

  她以头晕为由,钻入兄长的马车,催促内侍策马驱车。

  “到底怎么回事”宋显琛彻底被她搞糊涂了。

  堂堂公主,再任性闹腾,也不至于做出不辞而别、从侯府后门逃离的失礼之举。

  宋鸣珂静听马车驶入喧嚣街道,才低声解释:“哥哥,我梦见有人毒害你。”

  宋显琛嘴角微扬:“你竟疑神疑鬼至斯,梦不都是反的么”

  她怔然,眼泛泪光。

  所谓的梦中,她曾为鸡毛蒜皮小事与他闹翻,尚未来得及和好,便天人永隔,那种无力感与悔恨感,缠绕她余生每个日夜。

  眼下她从炼狱归来,哪怕只是一点苗头,她也会倾尽全力,避免家族重蹈覆辙。

  她之所以断定补品有异,一则上一世,寿宴其他宾客均安然无恙,可见是单独针对兄长下的毒;二则此为女子补血药膳,本不该给年轻男子服食,阿胶味浓,似乎为了掩盖什么。

  “傻丫头”宋显琛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久违的亲昵,令她心头漾起暖流,冷不防兄长身子一歪,倒向马车另一边

  宋鸣珂大惊,扑过去兜住他,急道:“哥哥”

  方才不是好好的吗那汤真有毒

  “快醒醒啊”

  她心如刀割,惊慌,害怕,语带哭腔,小手摇晃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