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水流风流
  江桐一听陈君寻让她吃老鼠屎,更加泼蛮了,叱道:“积攒你的节操去吧!”

  陈君寻冷冷一笑,说道:“好,我现在就去找节操。”

  陈君寻正是被这个女人烦透了才甩袖离开的。他这一离开家门,江桐就像闹钟报完时似的,登时止住了吵闹。心说,这个畜生该不会去找那个狐狸精去了吧?去找什么节操?那是讨浪贱!因而有些不安,又愈加恼怒。

  待到冷静下来,她细细思量:这样也好,小柔留在姓傅的班级,这对狗男女若是做出见不得人的事情,女儿一定能看出蛛丝马迹。

  打定了主意,等到学校再有什么活动,陈君寻只要在家,江桐就往后撤身了,而是让陈君寻去,然后,她私底下叫小柔留意爸爸和傅老师的一举一动。

  陈小柔不知道江桐用意何在,童言无忌,竟将妈妈的话原封不动地悄悄告诉了傅老师。傅忆娇一听,心里的怨恨自然又叠加了一层。可叹这两个虚岁三十的女人,多年前还是一对闺蜜,她们的战争,就是因为一个不算好男人的男人陈君寻才打响的,从此再无和解的可能,而在另一个战场,袁金林的战斗则显得悲壮了许多。

  袁金林接到白美妙催促电话,应承她的口诛笔伐式的邀约,前脚刚一迈出家门,傅忆娇就闯进了他的书房。

  她到底得看看丈夫送她的是怎样的情人节礼物。

  依照袁金林所说,打开书桌中间那个抽屉,傅忆娇看见里边居然放着两盒壮阳药。有一盒开了封,其中一板上的胶囊还被吃过几粒。除了袁金林,这还能是谁干的?难怪刚才他在沙发上那么雄武飞扬,比野兽还要野兽……傅忆娇如梦初醒,直气得泪水夺眶而出。

  傅忆娇没有多想,将这些壮阳药扔进了垃圾篓,然后从壁橱里拿出大半瓶白酒,打开后全都浇进垃圾篓里,连同垃圾篓一起烧掉了。

  接着,她冲进了浴室。

  她将淋浴喷头的流量调到最大,让整个身体接受最严厉的冲浞。镶嵌在天花板里的筒灯倾泻着乳白色的光线,分明她的灵魂的眼睛。这是她的灵魂对她的肉体的审判,一次孤独而受伤的赤裸。

  傅忆娇一遍又一遍地往身上涂抹肥皂,闭上眼睛,让宣泄的水柱将脸庞全部包围。她的脑海浮现丈夫那副肮脏伧俗的躯壳,她是被她的丈夫合法地占有、蹂躏,或者说是合法地奸污的。

  泪水再一次漩湿她的眼睑。霏微的水雾升腾弥漫得浓了,光线更加柔和起来,仿佛成了鲜嫩的蛋清。

  傅忆娇深深地呼吸两口,然后调节一下水流,将她的眼泪荡涤而尽。

  从浴室里走出来,傅忆娇用一条松干的高支棉毛巾将长发搌了几遍,将秀发绾成一个漂亮的发髻,然后换一条干毛巾整个儿裹在头上。她没有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坐在沙发上,她突然想给陈君寻打个电话。

  一个女人受到委屈和伤害的时候,总想靠在她心里最能容下的那个男人的怀里大哭一场,哪怕他一句话都不说,一次抚摸也没有,她也会认为自己找到了安慰。

  然而,当她拨打陈君寻号码剩下最后一个数字时,她的手指再也无法触及那个按键,她的双手叠加起来,捺住手机,又情不自禁地将脸俯贴在手面上,低声啜泣起来。

  她知道这个电话一旦打出去,势必引发另一个家庭的战争,因为此时那个男人一定安分守己地待在家里,饰演着模范丈夫的角色。她和他的甜言蜜语,以及她所收到的礼物,都在情人节所能辐射的有效半径之外,几年下来,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