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年圣祖爷怎么说你的,都是大实话。”

  当时,他爹说他孺子不可教也,读了十来年的书,不如全喂狗算了,写的字简直丢皇家丢他老人家的脸面。

  更狠的,似乎还说过,就算他的书信被北羌人拦截了,那也不要紧,反正对方八成看不懂。

  凌昭笑了笑:“当初倒应该听你的。”

  那时,那小小的垂髫少女,总会在他趴石桌上打瞌睡时,推推他,用她轻轻软软甜如蜜的声音,着急地催促:“你快起来呀,过两天你父皇考察你们的功课,你又想当最后一名挨骂么?你起来……我知道你装睡!”

  然后,他会捉住她绵软无力的小拳头,惹得她红透双颊,瞪他一眼,转过身去。

  他笑一声,道:“考核成绩最好、最勤快的那几个,除了太子,便是有心争一争皇位的,我又不凑这个热闹。”

  江晚晴回头看他,一指放在唇边嘘了声:“别胡说。”

  他扬眉:“我以后最多带兵出去打仗,赢了的话替你讨点赏赐,输了的话……”

  江晚晴一怔,脱口道:“输了怎样?”

  他又笑起来:“输了,你替我哭一场,过上两年改嫁就是,每逢清明给我烧点纸——只一点,不管以后嫁了谁,在你心里,不能越过我去,听到了吗?”

  江晚晴真恼了:“满嘴胡言乱语,当心我去你母亲面前告状。”

  当时年少。

  无论当初,或是现在,那个女孩从来不明白,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从无作假。

  他想过无数关于将来的可能,好的,坏的,全都有她。

  念及旧事,凌昭醒过神,又去看安安静静站在旁边的姑娘:“总听你提起凌暄书画双绝,他的字写的很好么?”

  江晚晴点头。

  凌昭若有所思,让开一步:“来。”

  江晚晴看着他。

  凌昭沉声道:“你和他兴趣相投,想必能模仿的七分相似,你来写写看。”

  江晚晴看他冷着一张脸,似乎多有不悦,心想不如顺水推舟,让他更不高兴,于是走了过去,提起笔,想写一首先帝的诗。

  才刚写到第三个字,手背忽然一热。

  那人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大手覆着她的小手,他手心的热度似能灼伤皮肤,炽烈一如他的心他的情。

  凌昭的声音压的低低的,也透着逐渐上升的温度:“以后你就这么教我。”

  江晚晴便在心底默数一、二、三……他的呼吸喷洒在颈项间,有些发麻的痒,数到第五声,她开口,很平淡的语气:“你母亲说你小时候都不爱人碰的,她担心你长了瘤子,只能扒光了你的衣服看。”

  一句话平平整整说完,凌昭僵了僵,后退一步:“你——”仓促之下,没看清楚,垂落的衣袖带翻了茶盏,茶水淋了他一身。

  随即,外面响起几名太监杀猪叫似的尖叫:“半柱香到了!半柱香到了!太后派人来找,皇上即便兄妹情深,也请先让宛儿姑娘回去罢!”

  江晚晴瞥一眼他湿了一片的下身,弯腰行了一礼:“皇兄,宛儿回去了。”

  凌昭铁青着脸,似要发作,可过了一会,他只是屈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