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铁陀王
挺拔、强壮,不苟言笑的神情更是让人感觉自有一番威严由内而生……

  当然了,花恨柳、佘庆还是能够看得懂铁陀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的:所谓以退为进,表面上铁陀王是在责问季平湘,而实际上确是在力保他的周全。

  果不其然,见众人议论了半天,看这火候也差不多了,铁陀王清清嗓子道:“陛下,刚才臣所言并非糊涂话,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这样说的。”

  深思熟虑?听到这个词在他的嘴里蹦出来,不少文官都面带异色,连刚才一直装作闭目养神的礼相隋复之都睁开眼来多瞧了铁陀王两眼,但是那眼神中却是丝毫不加掩饰的讥诮。

  “陛下,臣并非不记得计相大人在为相不到短短的一年时间中为我大越做过哪些贡献,就说去年,府库赋税大减,不足上一年的六成,不足三年前的四成,甚至已经不足十年前的两成!先君大怒之下罢了前任计相的官,改提拔身为副相的季平湘,结果如何?想来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今年年初的第一次早朝肯定还有人记忆犹新,老臣想来也是历历在目。五千六百万币!什么概念?是以往三年的总和啊!”说起这事来,朝堂之上立即响起一片由衷的赞叹之声,想来很多人对这一事果真是既有深刻的。

  五千六百万币虽然相对于大蜀每年动辄过亿的赋税收入来说并不算多,但可别忘了西越所处的位置,它的地理位置基本没有什么优势,它的对外交流也并非熙州那样频繁,用另外两个数据来对比或许就能看出在西越取得这样的赋税收入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了:去年熙州的赋税收入杨简也曾在与牛望秋闲谈的时候听他说起过,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三千两百多万币,而与西越情况差不多的北狄,从得来的情报来看也不过刚刚两千万币。也就是说,去年一年,西越的赋税收入不但是它本身以往三年的总和,还是熙州与北狄两地的总和!

  这季平湘并非如表面看起来的那般简单,起码在治财方面,还是有着很强的能力的。花恨柳心中暗暗赞叹想。

  “听墨卿家的意思,倒是应该赏计相才是,怎么卿家还要弹劾他?这是何道理?”大君听后语带疑问地问道。

  “陛下,功不能抵过。想我大越男儿征战四方、血洒沙场,争得一身功名,便是有一次大败,削爵夺职不说,身家性命也需交予朝廷,这便是军人的觉悟——季大人身为国之重臣,自然也应该有这种觉悟,言出不逊便是大罪,诽谤重臣、污蔑大君就是死罪,臣言夺他职非但不是有意苛责他,反而还有爱才、惜才之心,也算是我一份私心罢了!”说到这里,他微微低头,一副无颜面对高台大君的模样,令花恨柳在一旁不由得暗中喝彩。

  依照花恨柳的理解,这一番话虽然表面上是铁陀王说“不杀季平湘已经是便宜他了“的意思,但细细咂摸,却仍有两番目的:第一,向季平湘表明自己的立场,告诉季平湘自己仍是爱他、惜他的;第二,向大君表明自己的立场,虽承认自己与季平湘或许有些私下交情,但“一份私心”下是为谁的私心?难道仅仅是他个人的私心么?当然不是!莫忘了他前面的“爱才、惜才之心”之说,实际在便是在表明,自己此举是“为我大越所尽的一份私心”罢了!也就是说,他明言“私心”,但却处处在暗示大君,自己所怀的正式一片为国为民的“赤胆忠心”啊!

  或许早在今日上朝之前,这铁陀王和季平湘便已料到必有不利于己的事情,彼此约定好以这种明贬暗褒、以退为进的方式互为呼应也不一定呢?

  这也正应了花恨柳与佘庆两人之前所猜:这位铁陀王,着实不简单!

  从温明贤的反应中,花恨柳也看出这铁陀王究竟是怎样的有权势了,老头面带怒气、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