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糖葫芦
>   “先生!”庄伯阳面色一正,道:“学生来时惦记着您爱吃这玩意儿,就为您买了串赶过来,这一路上没少瞄到它,现在您要将两串都拿了过去,学生认为不妥。”

  天不怕不高兴了,问:“有什么不妥啊,我会跟其他人说你尊敬师长的还不行么?”

  “话不能这样说。”庄伯阳仍然不给,“如果您这样说了,学生们就知道您关照学生,不忘学生做出的贡献和获得的功劳啦!”

  “对啊,那有什么不好?”天不怕着急了,就这一会儿好像他肚子里的馋虫就全醒了过来饿得发疯似的。

  “这虽说是好办法,但不是最好的办法。”庄伯阳不理,非得将话说完,“学生想说的是苦劳的问题,这世上没有哪件事是一定办得成的,有时候即使办不成,咱们也不能冷了人家的心,让人家又愧又怨才是。”

  天不怕一听,有道理啊!

  “那你说怎么办?”

  “学生以为,既然这东西是为您买的,那自然不能改变初衷了。”庄伯阳看着天不怕正要欢喜,又紧随一句:“不过……学生送糖葫芦孝敬您,这是功;千里赶来,这是苦;既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学生想既然有两串糖葫芦,不如我们一人一串如何?”

  花恨柳从未见过如此纠结的表情。天不怕算是令他开了眼界,一方面他确实想两串都吃了,另一方面庄伯阳说的也有道理,做先生就要有做先生的节操……在私欲和公德两者之间做出选择,对于一个还是孩子的天不怕来说,确实有些困难。

  “那好吧!”天不怕终于不再纠结,他觉得自己越是不下决定,忍受的时间也就越长,明明近在眼前的糖葫芦却眼睁睁地吃不到,对于他来说实在痛苦。

  分赃完毕。

  “哦,这位小兄弟是……”咬了一口糖葫芦,庄伯阳才做恍然大悟状,朝向花恨柳问道。

  “学生……”花恨柳也听天不怕说过庄伯阳是当今蜀国丞相,所以要按天下士子的身份来说,自称学生也是没问题的——当然了,这是放在以前。

  “什么学生啊!”天不怕嘴里、手上全是糖渣,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自己的学生批评教育:“他是我新收的学生,叫做花恨柳的便是了。”后半句是直接说给庄伯阳听的。

  “哦?这样说就应该称呼你为花师弟了啊……”庄伯阳听完,微微一笑,“却不知道花师弟学的是咱们四愁斋天、地、人三学中的哪一学呢?”

  “啊?”花恨柳心里本来还在嘀咕“花师弟”这称呼太邪气了,却不料庄伯阳问的问题他更是没听说过。

  “怎么?推天断命、风水阴阳、兵法政事,自己具体学的哪一学还不知道吗?”庄伯阳觉得自己这个新来的师弟太不像话了,连自己学什么本事都不知道,怎么能用所学济苍生呢?

  “哎呀,你别问了,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呢……”天不怕满不在乎道,“既不是推天断命,也不是风水阴阳,更不是兵法政事,准确的说,就是‘杂学’啦!”

  “什么!杂学?”老头一听险些将手中的糖葫芦甩出,他不顾自己满手黏糊,两手紧紧箍住花恨柳的两边肩膀,“你学的杂学?”

  “呃……天机刚刚好像说了一点,兵法什么的最近也在看……”花恨柳不明白庄伯阳为什么反应如此强烈,但觉得据实说也没什么不对。

  “你……你……你……”庄伯阳指着花恨柳“你你你”了一阵子,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