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的手心疼道:“手怎么了?”

  闻湉蜷了蜷手指,将手抽出来背在身后,低着脑袋撒谎,“路上被绊了一跤,在地上擦破了点皮,不严重。”

  “明天就是你姐姐的大婚之日,你这么深更半夜还在外面浪荡,让人知道了成何体统?”坐在主位的闻博礼出声呵斥道。

  闻湉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幽幽的抬眼看向他。

  闻博礼惯常穿一身素色长袍,头发用白玉冠束起,面容端方,气质儒雅,即使带着怒气的呵斥,看着也并不怕人。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是四方镇百姓对于闻博礼的评价。

  然而经历过一世的闻湉只觉得可笑又虚伪,他直直的看着闻博礼的眼睛,轻声问:“爹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我败坏了闻家的名声?”

  闻博礼一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闻湉从小娇养,性格却很软和,而且向来信赖敬重自己的父亲,闻博礼万万没有想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质问。

  他满脸愕然看着闻湉,神情由震惊转为惊怒,“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就这么看待自己的父亲?!”

  傅有琴轻轻推了他一下,“你少说两句。”

  然后又拉着闻湉到另一边,看着他有些苍白的面色跟发红的眼眶,心疼的摸摸他的脸,“你爹也是担心你,下次回来晚了就让下人回来传个口信。”

  “明天还得早起,让代福给你换了药早些休息。”在闻湉背后拍了拍,傅有琴推着他往外走,让代福打灯笼送他回去。

  闻湉顺从的走到门口,临走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正巧看见闻博礼眉头皱的死紧,面色不郁的看着背对自己的妻子。

  察觉到闻湉的目光,他的脸色僵了一下,欲盖弥彰的扯了扯嘴角,摆出慈父面孔,“早点回去休息。”

  狠命的在手心掐了一把,闻湉忍住质问的冲动,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对质的时候,然后挺直脊背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代福端了热水给他擦身,换上柔软贴身的中衣,闻湉整个缩进了被子里。

  见他睡下,代福吹灭了桌上的蜡烛,轻手轻脚的退到了外间。

  脚步声走远,黑黢黢的屋子里忽然传出一声极轻极细的呜咽声,闻湉死死的咬着被角,任由咸涩的眼泪流了满脸。

  前世种种走马灯一样的在脑子里放过,失去的无力感跟失而复得的欣喜交织成复杂的情绪,白天他还能强作镇定,到了夜深无人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濒临崩溃的情绪。

  尤其是刚刚才见到了最让他痛恨的那个人。

  前世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伪装的这么久。他还记得他跟父亲对峙时他脸上扭曲的怨愤。跟他那张斯文的面孔一点都不搭,仿佛丑陋的恶鬼披上了伪善的人皮,让闻湉打心眼里的觉得恶心。

  躲在被子里哭了半晌,激烈的情绪仿佛也随着眼泪流了出去,闻湉吸吸鼻子,将重生以来的事情在脑子里细细的盘算计划。

  他没什么特别的本事,只能依靠多活一世的先知,小心翼翼的扭转前世的悲剧。

  将心里的计划又仔细的思虑过一遍,确保没有遗漏了,闻湉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外面就热闹了起来。

  代福端了洗漱用具进来喊闻湉起床,闻湉是舅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