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   秦蓁松下一口气,细细回想那印章就大拇指大小,与玉玺的规制不符。

  “但这因是皇帝的私印。”

  “见过玉玺的人并不多,我在殿试时有幸见过一面。它的一角也如此印镶了金,故圣旨上的印章都有一条线。”谢梓安把印章放在绸缎上,指了指印章上的镶金。“玄为黑,玉为白。一黑一白正是道家学说里的阴阳两级,白为阳,为官用。黑为阴,用作私。坊间一直传闻玉玺有两块,说的也就是此物。”

  “或许是某个有谋逆之心的臣子,仿照的也说不定。认定它为皇帝私印,为时过早。”秦溯在京城如鱼得水时,也不过是五品官,他怎么会有皇帝的私印?秦蓁觉着此事还需细细商榷。

  “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谢梓安将印章收好,又将族谱放于秦蓁眼前。“但佐上这张族谱,恐怕我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秦蓁一字一字的读过族谱,给的信息不多,说的是一名叫做刘铁栓的男子。“耒洋荣华刘县,这个地方我若没记错是圣上的家乡。也就是说此县多为前魏血脉留存。”

  “圣上的本名是改过的,前魏覆灭,本名不吉。后求得道高僧向天问名,改为襄垣年号为永新。”这些外祖母同秦蓁说起过,当然还有另一个版本。

  那就是圣上早年的名字过于老土,类似壮实、阿牛之类的。具体是什么,据说是圣上的禁忌,别人不能问,久而久之便无人知道。

  乡下人取名,一般图个好养活。越是贱名越生的平安顺遂,诸如狗柱、全蛋可是热门候选词。这般名字在乡下无人觉察有意,但成了一国之主总不能还叫狗柱吧,改名是意料之中的事,什么天赐、求佛不过是找个借口。

  “圣上原名为何不知,但已入土的太上皇确叫刘阳。”谢梓安声音一出,秦蓁后退两步。“你的意思是这族谱是圣上的?”

  谢梓安摇头,“且不说圣上有没有雨滴型的胎记,单是脚跛一点就可排除。”

  既不是圣上的族谱,可来源是圣上的家乡,父亲的名字一致,又无兄弟姐妹存活。一个大胆的想法在秦蓁脑中冒出,“移花接木,狸猫换太子?”她捂住嘴,轻声说道。

  圣上推翻前朝打的旗号便是光复大魏,本人更是以大魏皇室血脉自居。凭的是一身尊贵的血脉,赢得百姓的支持,才从众多的势力中脱颖而出,发展成最强大的一支。直取京城,坐上至高无上的宝座。

  若是从根本上他就不是皇室血脉,那百姓还会服他的么?新朝建立至今不过三十载,根基不稳,要是曝出圣上根本不是前魏后人,当年归顺他的人还会继续支持他么?

  “如今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真正的结果是什么,还得要萧生去云中一趟。”谢梓安心中所想和秦蓁八九不离十,可关乎正统血脉,他不敢轻易下定义。他将信笺卷好收在一只笔内,想着明天就要萧生启程。

  秦蓁阻止他的动作,将信笺拿出。提笔一笔一笔誊抄,“无论上面写的是什么,我们都不能透露出去。万一真如你我所想,那可是朝堂社稷的大事。落入外邦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我将这些信笺誊抄两遍,做上标记,一份留在府内,一份按标记剪碎由萧生带去云中。”秦蓁在武国公府抄书抄惯了,此时倒有些感激五爷爷无事就罚她们抄书的好了,抄的字迹清晰,一会儿便抄好一张。“嘱咐萧生,不可将信笺交于一人翻译,最好是一个标记给一人看。等他拿回来我们按着标记重新排列,就可得到完整的信息。”

  “陶陶,真是聪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