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
�都在提心吊胆的想,会不会跳出几个大汉把我抓回去,卖掉?

  我噗嗤笑了,自己都被自己逗乐了。

  “笑什么呢?”

  我回头看了一眼,是我们车间的机修工刘师傅。叫他师傅是因为大家都这么叫,他年龄大概在二十七八岁左右。

  “刘师傅好。”我咧嘴笑着打招呼。

  “嗨,师傅师傅的叫着多不好听,我听着也怪别扭的,你就叫我权哥好了。”他厚厚的嘴唇里夹着一支烟,在说话的时候,烟也会随着他嘴唇的跳动而跳动。

  “好的,权哥。”

  我对他还是有些畏惧的,在我们厂里,机修工的职位要比操作工高很多,有几个机修工很高傲,常常摆着一副不情愿的面色去给人修理机器,还非要让人去叫四五次他们才会去修。

  权哥为人很亲切,很多时候,我叫他帮我修理下车台,他叼着烟,二话没说就跟我过去了。

  我知道他对我有想法。

  他坐在我旁边,也不看我,和我一样,看着远方的天空,叹了口气说:“人呐,活的真是不容易。”

  “是啊,不容易,但还能怎么办呢?难倒去死吗?哈哈。”

  “倒是想死,但是不敢啊,哈哈。”

  我们打趣的说着,他突然盯住我说:“小余,我喜欢你,我想娶你。”

  娶我。

  这两个字从来没人跟我讲过,而且这么真诚。

  心里不免有些想法,也想找个可靠的男人嫁了,过着安稳踏实的,我不怕苦,只怕奔波。

  我没有答应权哥,之前的路,我伤的太深,对男人建立了一种警戒的信号。

  在后来的相处中,他时常找我聊天,给我买东西,带我去吃好吃的,车间里很多人都撮合我两在一起。

  我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我的思维比较简单:大家觉得好的,那肯定是好的。

  就这样,我和权哥在一起了。

  我们搬出了厂里的宿舍,他在外面租了个房,离厂子不远,骑单车也就二十多分钟就能到。

  我们一起上下班,在同事跟前秀恩爱,他带我去看最新出的电影,我感动的时候他会伸出手臂,拦住我的肩膀,大手微微用力,并说:“别哭,我在呢。”

  和权哥确定关系后,我说出了自己的情况,但没有对他说我做过小姐,打过三次胎。我想,有些东西还是埋在心里最好,一旦说出来,伤害的不仅仅是对方,还是自己。

  权哥也跟我讲了他的情况,他从小是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没有亲人,很少有朋友。五年前来到这里,便一直在这个厂子里干,起初是干操作工,因为比较爱捣腾,对于机修这一块,不学自会。

  老板见他能力不错,就让他做机修,就这样,一干就是五年。

  中间还有很多他的事情,他说他大多数的时间是在流浪,他去了很多城市,他当过乞丐,要过饭,骗过别人的钱,去抢过东西,做过保安,看过厂子等,很多很多事情。

  “那你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吗?”我好奇他没有提到恋爱的经历,于是问他。

  他嘴角勉强的牵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把玩着手指上的烟:“有,是个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