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p>

  张树森很有技巧的引导问，把宋剪梅的情况、冉尚兰的想法，甚至齐然和他们的交往全都套了出来。这位校长原本紧绷着的脸就慢慢松弛，到最后还渐渐露出了笑容。</p>

  “齐然，你说的那个宋剪梅挺漂亮啊，你是不是喜欢她？”张树森和齐然并排坐在老式长条沙上，突然迸出这么一句。</p>

  “怎么可能，我喜欢的是……”齐然正说得麻溜，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硬生生把话又吞了回去，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张校长，您、您这是？</p>

  “早恋是不对滴，不过看你没有私心，我就收下这份材料了，”张树森站起来，拿着计划书走向办公桌。</p>

  计划书已经收下，意味着接下来的承包招标，冉尚兰至少会得到公平的对待。</p>

  齐然看见张树森抽烟，猜到他可能在忙什么事，就准备告辞离开。</p>

  突然张树森想到了什么，弹了弹那份计划书：“话说在前头，这件事我不方便出面啊。米校长介绍了飞翔后勤餐饮公司，这家公司和市教委的关系很好，恐怕最后是他们中选，呵呵。”</p>

  飞翔公司？齐然听到这名字就开始犯恶心，根本没去想张校长为什么把这些告诉他。</p>

  没办法，飞翔公司实在是名声在外，准确的说那叫臭名远扬。近年来推行城区中小学餐饮后勤社会化经营，飞翔公司不知道和教委有什么关系，拿下好几所学校的合同。初二那年南浦中学的伙食就是由他们提供，味道像油盐酱醋胡乱扔进去的，肥腻腻的肉片，没炒熟的蔬菜，芽的土豆……同学们戏称是猪食，又有顺口溜“飞翔飞翔，饭菜是堆翔”。</p>

  南浦中学不少家长有权有势，很快就闹起来，三下五除二把飞翔从学校踢了出去；但其他学校就没这么牛了，齐然那些考到二中、三中的初中同学，每次聚会只要提到伙食，就会叫苦连天。</p>

  想到初二时见识过的那些大肥肉、像从菜场捡来的烂蔬菜和各种富有创意的奇葩调味，齐然的胃在翻腾，脸色也变了：“张校长，那个飞翔公司太差劲了，您可以亲自去考察一下，绝对不能让他们来办食堂。要不同学们宁愿去学校外面小馆子吃饭。”</p>

  张树森摇摇头：“那怎么行？按教委要求，到时候肯定会搞封闭式管理，午餐和晚餐时除了家在附近的走读生，别的学生不准出去吃饭。”</p>

  齐然愣了，食堂办那么差还不准学生出去吃饭，那和拦路抢劫有什么区别？</p>

  “如果校方选了飞翔，然后实行封闭式管理，到时候你和同学们会怎么办？”张树森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齐然，等待他的答案。</p>

  难道张校长被飞翔在教委的关系，或者某种利益蒙住了眼睛，改变了他多年坚持的立场？齐然想到这里，心头也渐渐起了火苗子，毫不客气的说：“如果真成那样了，我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去吃食堂，先要和同学还有家长联合起来，向教委反应问题，教委不解决就找市政府，还有媒体记者来曝光；然后我也不会守学校的规定，外面的小饭馆只要是合法经营的，学校就没理由不准学生去吃饭！”</p>

  “你就不怕受处分？”张树森虎着脸，敲了敲办公桌。</p>

  不怕！齐然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p>

  张树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