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点点头,好像她是个毛孩子似的,信口开河道:“就凭此路是我开呗。”

  这土匪口风坐实了流氓身份,佳期毫不犹豫地抬脚一铲,正踢在红缨枪头上。这一招是她惯用的,熟稔已极,那红缨枪被一脚铲开,径直飞起,她拍了拍裙子,昂首向前走去。

  身后有轻轻一声,是那人跳下了墙头,跟着她走了过来。

  佳期回头看去,只见他肩上扛着幽亮的黑铜佩刀,大摇大摆跟着,显然是一副算账不等秋后的德性,不由道:“你做什么跟着我?”

  裴琅的五官偏邪气,本来是一望即知的凶残不好惹,但那时在巷中凌厉yīn影遮盖下,佳期觉得他笑得没心没肺,“姑娘多虑,同路罢了。”

  “难道你知道我去哪里?你听好,我爹可是顾量殷。”

  裴琅笑得更开了,好像笑得肚子痛似的,握刀的手掐住了窄腰,另一手指了个方向,“原来是佳期姑娘,失敬。在下听好了,你爹是顾量殷。不管佳期姑娘去哪儿,反正我去昶明宫。”

  回长京前,顾量殷常敲打她:“若有扛不过的时候,就说你是顾量殷的女儿。这话出口,天下没人敢欺负你,知道么?”

  佳期嘴上瞧不起顾量殷教的那一套,真到有事的时候,少不得还是要将大将军搬出来狐假虎威。

  那日,她仗着顾量殷的名头,知道身后的人一定不敢惹自己,便大摇大摆向东走,闻着花香,畅通无阻。裴琅慢吞吞地跟在她身后,像只辉煌威严的美丽豹子。

  佳期那时候觉得区区一条昭阳宫的小巷,没什么可怕的。后来她知道自己想错了,宫里的坏人不比宫外的少,坏起来花样翻新,裴琅全都知道,他在保护她。

  裴琅以前对她很好,但也只是以前了。

  火盆烧得太热,佳期睡得口干舌燥,叫了几声没人应,索性闭着眼伸手去摸茶水。凉丝丝的瓷器摆在榻边,她渴得发慌,也不管是什么,摸过来送到chún边。

  入口凉丝丝甜津津,带着一缕清凉的酸。

  佳期一下子醒了过来,睁眼盯着手里的酒瓮。

  青瓷酒瓮极jīng巧,不过巴掌大,里面装着浓稠清甜的米酒,丝丝缕缕地浮着糯软的米粒。

  她盯了许久,终于又叫了一声:“青瞬。”

  青瞬探进头来,一目了然,“娘娘,是王爷送来的,说是东郊山里的特产,四处送。陛下那边也有。”说着说着,便有些脸红。

  嗯我发现h很少…………清心寡欲心静自然凉.jpg

  灯花

  佳期哭笑不得,裴琅的脾气难捉摸得很,裴昭和佳期搅了他行猎,他要这样广而告之东郊山里的特产倒不是酒,是当垆卖酒的红颜少女,长京城人人皆知那是什么地方,“行猎”又玩的是什么花样。

  佳期摇了摇头,觉得裴琅偏狭至极,却舍不得放开手里的米酒,又捧着啜了几口,才道:“陛下好些了没有?”

  她睡了一日,眼下已是黄昏时分。裴昭年轻力壮,自然好多了,已要了折子来看,聚jīng会神,都忘了点灯。

  佳期叫人点了灯,在他边上没滋没味地翻了会书,突然想起来,“今日倒没见李太医絮叨。”

  裴昭“嗯”了一声。殿内灯火幢幢地晃,他没找到黄铜剪子,便叫人拿来,剪了灯花,“李太医今日有些怪。不说他,母后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