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祺

  梦境里,她一遍一遍地重复那场初识,越重复越怀疑,当年究竟是不是个局?

  如果是个局,蔺时年究竟图她什么?

  这两年多来也没见他怎样,就最近他才有所动作。

  而最近他的那些动作,同样叫她琢磨不透。

  …………

  “……老狗b……我草你祖宗……”

  蔺时年回来卧室时,首先入耳的就是她这句喃喃。

  他行至床前,将她从紧裹的被子里解出来。

  她顺势向右边侧,抱枕头入怀,没再动了,相较她醒着的时候,异常文雅安宁,判若两人。

  蔺时年摸了摸她的额头。

  还烧着。

  他捡起毛巾,重新去拧了一把,敷上去。

  旋即躺上左侧的位置,靠于床头,继续看文件。

  半晌,原本寂静的空间里传出女人细微的啜泣。

  蔺时年偏头,看向身侧。

  灯光下,她的皮肤非常透,浮出珍珠似的荧光,隐约可见纤细的血管。

  她头上的汗始终没停止过往外冒,眼角溢出来的细细一痕水渍显得不那么明显。

  他伸出手指,轻轻一抹。

  “对不起……”她又喃喃,低若蚊吟,眼角的水越涌越多。

  她微干的唇瓣尚在轻轻翕动。

  蔺时年低下身子,将耳朵靠过去。

  凝神听了许久,才分辨出两个称呼。

  “老许”和“妈”。

  …………

  睡的这一觉,比打、炮还要累,光影在梦境里晃动了整夜,以致于睁眼后,方颂祺的脑袋反而是空白的。

  双眸直直盯着天花板,亦放空了许久。

  捕捉到身周有人在走动,她才猛地一激灵坐起来。

  入目的是某只禽、兽在套衣冠。

  望向窗户外,确认太阳并没有打西边出来,方颂祺看回他:“你今天不飞啊?”

  不是一般睡一觉起来就不见他人吗?奥门那几天除外。

  蔺时年系着领带并没有转身:“暂时不飞。”

  “噢……”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方颂祺内心波浪滔天。他暂时不飞走,岂不代表她每晚得来这儿时刻准备着?

  关键今儿个周末,她不也得闷在这儿了?

  嘶——脑仁疼。

  不是打比方,是真疼。方颂祺捂住脑袋爬下床去翻自己的包。

  上回在奥门疼了一回后,她发现不把药带身边貌似还是不太行,就备着以防万一了,没想到还真防上了。

  床头正好有水杯,她就着吞了两颗。

  扭头见蔺时年盯着她看,她大大方方冲他晃了晃药瓶:“怎么?你也想吃?”

  蔺时年则指了指桌子:“你邦忙给个参考意见。”

  丢下话后便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