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3
��声,缩在墙角里默不作声。

  “哼哼,搞不好哪天啊,连长江水灾也说是我们的错!”忽然,靠在椅子里闭目养神的蔡主任yyang怪气地冒出一句。

  “轰!”一大群人哄堂大笑。

  “哈哈哈……好啦好啦,出了气啦,查房查房!”恢复了平静的鲍主任乐呵呵地挥挥手,领着医生和护士走出办公室。

  被砍伤的病人是中午时分被送上来的,鲍主任分派到我的男病房。

  写完了住院纪录和化验单,时间已过下午二点,我揭开工友买来的盒饭,午餐早已冰凉,我倒了点热水泡泡,勉强吃完。

  “吱哑……”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洪良走了进来:“师兄,那个民工付钱了没有?”

  我瞪起眼珠子:“什么民工、民工的?民工也是人!叫病人,懂伐?”

  “懂,懂,”洪良被我抢白了一顿,涨红了脸,窘迫地搔着后脑勺。

  “懂?懂个pì!”我白了他一眼,“你把他当人,他家里人没把他当人!”

  洪良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啥、啥意思啊,师兄?”

  “我刚刚去查体啦,”我舒舒服服地往椅背上一靠,着凉丝丝的肚皮,“大大小小十一道伤口,指伸肌腱断六g,尺骨断两条,右手食指、中指离断,还有一刀砍在左臂三角肌下面,你说巧不巧?后背上还挨了一刀,刃口正好卡在x十二棘突上……”

  “那……还不手术?”洪良又急了起来。

  “手术?天晓得!”我把双脚搁在办公桌上,惬意地摇晃着,“住院押金还没缴咧,手术协议书还不肯签咧,谁敢给他开刀?出了并发症,谁负责?”

  “他是不是很穷啊?”

  “穷?哼!”我轻蔑地朝洪良撇了撇嘴,“他可比你我有钱……哎,知不知道他是gan什么的?”

  洪良来了兴趣:“gan什么的?”

  “包工头!晓得吧?”我嘴角往下耷拉着,两手直比划,“老板嗳!口袋里随随便便就是十万八万的,他会没钱?”

  “那他为什么还不付住院费?”小洪良不明白了。

  “嗨!晓得侬戆,不晓得侬这么戆!”我学起王汝刚的腔tiáo,“砍他的也是包工头,这次要敲人家一笔喽,知道吧?”

  “啊!?可是对方也不肯出钱呢?这样拖下去,不仅手指头接不上了,连肌r也会挛缩的呀!”师弟急得脸都绿了,“他脊柱上还嵌着一片刀刃哪!”

  “刀刃?呵呵……,弹片也不管你的事!”我冷笑道,“对方不jiao钱,人家连死都不怕!”

  “c!要钱不要命!”洪良终于崩出一句chu话。

  晚上,我坐在桌边翻阅从医院图书馆借来的图谱,一边在心里默记手术过程,一边往笔记本上抄录要点,洪良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来,问的都是些专业英语单词的翻译,看来这小子手头上有原版的外科手册,等哪天借来看看,福州路外文书店倒是有牛津出版的内、外科临床手册,可是全套售价二千二百大元,妈妈呀,杀了我吧!

  过了几天,科里仍然没有安排给那位包工头手术,住院费倒是jiao来三千,还是经过公安局好说歹说,砍人的家属才不情愿地拿出来的,可是这笔钱扣除刚入院时的治疗、检查费就所剩无几了,g本谈不上手术费用,护士长和我再催款,患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