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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取过一把厚重的方头菜刀在手里掂着,庄晓春也要了一把不锈钢的颠来倒去地看。

  “哎………对啦,碳钢的切生r,不锈钢的切熟食,生熟分开,这样比较卫生。”营业员在一旁敲边鼓。

  “嗯?”庄晓春听出味道有点不对,“不是不是,”她急急地摆手,“我跟他不是一齐用的。”

  “啊?不是一起的啊?”营业员一怔,随即大窘,“哎哟,对不起,对不起,我搞错了……嘿嘿嘿……”他不好意思地搔着后脑勺。

  当我俩走出店外,庄晓春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上海的营业员真可爱!哈哈哈!那么大年纪还会脸红!哈哈……哈!”她一路大笑着朝前走去,我拎着塑料袋跟在后面,望着她穿着牛仔衣裙的背影,光着白白的两截小腿,依稀眼熟,仿佛徐晶长发飘扬地走在秋日的街头。

  “走啊,愣着gan啥?”庄晓春笑着回头招呼,我紧跑几步赶上去,和她并排走着。

  “看我买刀你也买?”我问。

  “是啊,原来我和一个朋友合租,她搬了连菜刀也拿走了,害得我只好用剪刀瞎凑合,前两天我又找着一个新伙伴,两人lún流做饭缺一把菜刀,正好今天赶上你也买,我就想起来了,呵呵……”她说得很快,蹦蹦跳跳地跟上我的步伐,“哎,这‘张小泉’到底行不行啊?名牌?”

  “名牌。”我边走边点头。

  “老牌子?”

  “嗯,老极了,跟你们的‘王麻子’差不多吧。”

  “你听说过王麻子?你怎么会知道的?”她惊讶地问。

  “以前他住我们家街坊。”我信口雌黄。

  “嘿!你可真能吹!人家早死五万年了,和你住街坊?哼哼!”

  在城隍庙外面吃小笼馒头的时候,庄晓春还在数落我吹牛,我哭笑不得地制止她:“别说啦,你这么念叨王麻子,不怕他老人家今晚上去敲你的门?”

  她一缩脖子,鼓起眼睛瞪着我:“迷信!亏你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医生!怕鬼?我就不怕!”说完,骨碌着眼睛,狐疑地看看四周的空气。

  “你当然不怕啦,鬼见了你这么yan光四s的美女,早就酥了半边身子,还有力气害你?”

  “真的呀?”她装模作样地又惊又喜,“怪不得你走路总是一瘸一拐的。”

  我鼓起腮帮子,想了半天,没说话。

  夜幕低垂的宛平路上,橘黄sè的路灯透过茂密的梧桐树叶撒落下来,秋风吹过,片片焦黄的落叶漫天飞舞,马路上积着一层厚重的枯枝败叶,就像铺了褐sè的地毯。我和庄晓春在人行道上慢慢地踱着步,gan枯的树叶被两人踏得“吱吱”

  作响。

  “好了,我到了。”忽然,她小声地说。

  “是吗?”我抬头看看,已经来到她住的楼下,“这条路好象变短了,以前我上中学的时候天天经过,那时只恨路太长,老也走不完。”

  “呵呵呵……”她笑了,“你真会说话,”她停了一下,“今天…谢谢你,领我走了那么多地方,我都没去过。”

  “以后有空再陪你出去转转,其实好些地方我也第一次去,认认路也好。”

  “你这两天放假吗?要不明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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