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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指指桌上的纸包,“这是熟r吧?

  我刚刚晓得你出去剃头没吃晚饭,就先去食堂买了饭,等你回来一起吃。”

  说着,她转到办公桌另一边,拉开抽屉,从里面端出一只白sè的大搪瓷碗,上面还扣着另一只碗,苏莉揭开扣着的搪瓷碗,下面盛着满满一大碗米饭,还有几只酱蛋和一些炒青菜。

  我带着怪异的目光看了看那大搪瓷碗里堆得高高的米饭,又比较了一下苏莉的面孔:“我说小莉,这碗饭比你的人头还大一圈。”

  “去去去,”苏莉白了我一眼,“喝了一口老酒就开始讲醉话啦,快过来吃饭吧。”

  “好,我过来吃,”我头有点晕,手里托着油纸包摇摇晃晃地走到她身旁,望着苏莉两腮上红yanyan的浓妆,我不禁脱口而出,道:“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她低头专心地用饭匙翻弄饭菜,没听清我在嘟囔什么,“嗯?你说什么?再讲一遍。”

  “我讲的是,一半是烧,一半是米饭。”我坐下,胳膊肘支住身子,看着她泛着桃红的两腮发楞。

  徐晶来了,她睡在我旁边。

  夜里三、四点钟,我忽然醒了,觉得右臂被什么东西压住了,毛绒绒的,我费劲地睁开眼睛,扭头一看,一头短发的徐晶躺在我身边,枕着我的手臂呼呼大睡。

  我的心狂喜地跳动,一把把徐晶搂进怀里,我用脸颊摩挲着她的鬓边,贪婪地嗅着她发间散发出来的清香。

  “嗯……呣……”徐晶挣扎起来,含糊地抗议道:“侬做啥啦?让我困一歇呀……”

  她是苏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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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妈催我回上海一趟,说给我介绍一个外商认识一下。

  关先生,四十出头的年纪,微微有些谢顶,个子不高,但气宇轩昂,双目炯炯有神地望着我走近他。

  经过jiao谈和老妈在一旁敲边鼓,我得知关先生是新加坡华人,早年留学澳洲学医,回新加坡后却一直从商,经营家族生意,他的姨母在五十年代出于满腔热血,回到中国建设社会主义,没料想在历次政治运动中被整得死去活来,最后心灰意冷,趁着七十年代末廖承志改革侨务的大cháo,带着全身心累累伤痕,扶夫携yòu,重出国门定居香港。

  何阿姨,也就是关先生的姨母,与老妈是大学同学,尽管当年何阿姨满身的“海外关系”疑团,而老妈嫁了一位革命退伍军官,但两人始终没有断了联系,包括何阿姨去香港以后,两家仍然有书信来往,只是何阿姨对当年的炼狱生活依旧耿耿于怀,不愿回到上海,这个会勾起她无限痛苦回忆的伤心之地。

  关先生已经在上海置了物业,玉兰花苑一套三室两厅的公寓,住宅和办公地点合二为一,楼宇虽然陈旧了一些,但地处闹市,jiao通方便,不失为一个j明之选。

  “黄医生,听我姨母介绍你医学院毕业已几年了,现在正在行医,是这样子吗?”关先生一面端起桌上的茶盅,一面观察我脸上的表情。

  “是的,我毕业两年了,一直在骨科做医生,现在职称是住院医生。”我坦然地回答,心里揣摩着他的打算。

  “哦,住院医生?是不是平时要住在医院里服务,这样会不会影响你在社会上的行动?”关先生微微皱起眉头。

  “不是,所谓住院医生只是职称,代表我的级别,并没有resid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