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鸟了
��,白客昏倒了,口吐白沫了,小便失禁了。

  这或许是极度悲伤造成的。

  白客正在地上表演着,班主任老师走过来了,弯腰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向教室走去。

  白客偷看一眼。

  不对啊,记忆中班主任老师是个老太太啊。

  略想一下就明白了。

  四十岁的女人在八岁男童眼里可不是老太太嘛。

  但在五十岁的老男人眼里,就成了少妇了。

  记忆里,白客很厌恶这个姓徐的班主任老师。

  觉得她很坏,故意让白客当众出丑。

  但眼下看来,她还凑合,起码怀抱柔软温暖。

  此时追悼会刚刚结束了。

  白客被抱到教室的桌子上放下来,同学们纷纷围了上来。

  白客正打算再装一会儿,突然身子就被一个沉重的东西压住了,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眯缝眼睛一看,一个大红脸蛋,圆咕隆咚,长得跟只小土豆的女孩正骑在他身上。

  卓玛

  这是白客的同桌。

  这个地方的人把同桌称为老对儿,听起来很亲切。

  就像成年后看到的很多米国刑侦剧里搭档的称呼。

  “老师我来给他做人工呼吸”

  卓玛说着,大力按压白客的胸口,几乎要把白客的骨头按断了。

  接着,又把嘴凑过来,要口对口呼吸。

  白客吓得一屁股坐起来。

  卓玛得意地跳到地上:“老师你看,我老对儿他好了。”

  徐老师点点头,凑过来打量白客。

  白客假装懵懂地四下张望。

  实际上,他的确有些懵懂。

  围在面前的是衣衫破旧、面孔肮脏,在未来看起来像小叫花子一样的同学们。

  墙上斑驳陆离,棚顶糊着被水渍洇得发黄的报纸。

  回来了,真的回来了,这个贫瘠的年代啊。

  “你怎么样了”

  徐老师关切地问道。

  “我,我怎么到了这里。”

  话音刚落,徐老师和周边的同学们都吃了一惊。

  “你,你还会说普通话”

  刚从西南搬到东北只一两个月而已,白客就满口的东北普通话了。

  这事儿有点蹊跷,可白客的语言是从四十年后带回来的,有什么办法

  只能将错就错了。

  “是啊,我这是怎么了我刚才不在外面吗追悼会开完了”

  徐老师点点头:“你应该是悲伤过度了。”

  白客突然想起,自己眼下似乎太像个成人了,连忙羞涩地笑笑:“我,我想我爷爷了。”

  其实白客从来就没见过自己的什么爷爷,因为父亲白策还没成家时,爷爷便过世了,连照片都没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