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含苞
�则直接就会导致可读性下降。每一则材料都需要提前预案,至少要一页一页地敲定版面的分布和内容的安排,之后才会进行组合,向上提交。”

  “那么,这样一本杂志,印刷成本大约是多少呢?”

  “现在的杂志都是全彩印,大概在十卢比左右。”颖雍也望着我,答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嘴巴略略地张开。市面上零售的《寰宇视野》,价格是通标的一百五十卢比,比同类杂志平均低了五十到一百卢比的样子——这些信息,即便曾经我也常常会翻阅一些杂志,但对它们的价位水平也是直到最近想到要来这里找一份工作以前都没有注意过的。

  我点点头,深味了这成果包含的不易。倘若是在以前,谁会去对一本零售摊上脍炙人口的期刊肃然起敬呢?大概,这些事情也只有知道了,才会懂得尊重。

  “那,你现在是b组的副主编了?”

  “哈,马马虎虎吧。”

  颖雍也满意地笑着。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会在咖啡厅里抱怨工作分配的栏目记者兼撰稿人。

  “这儿……”我伸出指头象征性地比划了一下,“在这儿工作,压力怎么样?”

  “怎么说呢……”他犹豫着,思考着该怎样深入浅出地向我这个行外人解释,“兄弟,跟你说句实话吧:我今天能做到副主编的位置,也就是一直待在了这里而已。”

  我瞪大了眼睛,“有……这么夸张吗?”

  他眯缝着眼睛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狡猾阴冷的坏笑。“看过劳伦·魏丝伯格的《穿普拉达的女王》吗?”

  “……我不太看小说。”

  “电影呢?改编的电影看过吧——《时尚女魔头》?”颖雍也耐心地给一窍不停的我讲述着。“刚毕业的大学生应聘‘天桥’杂志社的主编秘书,变态女主编的工作一度彻底地毁了她的生活,最后女主角在自我和群体无意识之间作出了选择。虽然这很文艺,但也比现实残酷不到哪里去;更何况,这也只不过通过截取来缩短了体验的长程,背后还有多少辛苦和枯燥是无法想象的——知道吗?最大的挑战不是阵雨云一样忽然间就容易充满了戾气的办公室,而是处在一个用热闹掩盖的冷漠里和自己作斗争——这就是所有这一类工作的实质。”

  “这……我是理系生。”我搪塞道,

  对于想象力贫乏的我来说,去想象那样具有画面感的东西的确很难。

  “好吧,我觉得你缺乏了些实践;不管怎么说,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撅了撅嘴,一松手将那本杂志滑到了桌上。“说真的,虽然这样很冒犯——当然,我也不希望我最后倒成了一个好心办坏事的蠢蛋——既然你之前没有文字工作的经验,为什么非要选择火坑来跳呢?我没猜错的话,以你的专业,应该是可以找到一个环境相当舒适、待遇相当优厚的工作的;甚至,不需要每天都面对着这样嘈杂得令人心烦的城市。”

  我忽然有些局促,只能将头略微地埋下去一些,轻轻地答道:

  “我只是想要一份工作吧。”

  颖雍也一只手的手肘顶在桌面上,摸着自己的鄂。这个没有看穿别人心思天赋的明理人决定不再多问什么,只是总结道;“好吧。但是不管怎么说,都需要都开头做起。首先最重要的一点是:你需要通过人事部的测试。之后会有试用期,结束后再次正式地签订一份劳务合同,上面会明确地划定第一期的协约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