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毁约
  她的眼泪变得很多,每天哭泣成了必要的事情。

  为花草树木哭,为天边的云彩哭,似乎世界上的一切都让她伤心痛苦不已,而且每天跑出去,嘴里神神道道念着一些话。

  从七日七夜的大雨到神罚世纪,说一些世界末日要到了的话。

  “孩子,咱们去住院吧。”于尘妈妈终于忍不了,求着于尘,眼泪都快落下来。

  “我不去。”于尘心里坚硬。

  “还不去?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于耀辉说,“你要是不想住院,今天就跟我再去看看,重新给你拿药吃。”

  于尘说:“我不去。”

  于耀辉就说:“那你爱上哪儿去上哪儿去,我懒得管你。”

  然后他不管于尘,径直去摆弄摩托车。

  于尘扁了扁嘴,坐上摩托车的后座。

  于耀辉笑了。

  “上杜庄啊?”他说。

  于尘不说话。

  于耀辉就开了车去那个叫杜庄的地方,一路上天昏昏的,和于尘上几次去杜庄的时候一样,阴沉的没有太阳。

  风在呼啸着,于尘觉得风在跟自己对话。

  她拿出手机,给造梦师sylar发出一条信息。

  “我希望那个人,能来见我最后一面。”可是那个人是谁,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去的是杜庄,就想起了上次见到的,那个笑起来有些冷酷的男孩。

  摩托车到杜庄,于尘的视线四下寻摸,失望的并没有见到他。

  这几天里,他是经常出现的,好像也在吃药,每次于尘过来都可以看见他,穿着军绿色的衣服,走来走去。

  于耀辉拿了药,于尘又挂水。

  这几天是习惯了挂水这件事,药水流进血管里,也不再有什么感觉,但是好像整个人是越来越昏沉。

  他们给她挂水,到底想做什么?

  于尘不知道。

  可是又感激,那一天很痛之后,他们没有继续折磨她。

  这一次开了药,挂水还是左手。

  于尘伸出手去,扎针的时候刺痛一下,药水流进来,已经没什么感觉。

  怎么就不痛了呢?

  明明那一天,痛的歇斯底里。

  鬼知道是为什么。

  于尘麻木的不去想。

  忽然,一个人的身影走进来。

  于尘抬抬眼,眼睛里就亮起了微微的光。

  是那天的男孩,穿着军绿色的衣服,笑起来冷冷的酷,坐到于尘对面,也拿了一瓶吊水挂起来,嘴里说笑着,和于尘爸爸聊天。

  他聊一些心理学上面的事情,说自己压力大,精神状态不好,所以要来这里拿药吃。

  又说,人要学会自我调节,现在社会人人压力都大。

  但只是说话,并不理会于尘。

  于尘皱着眉,觉得他在等什么暗号,于是嘴里轻轻念着那句话:“眠王眠王,我是你永远的花汐,花汐花汐,谁才是真